第155章 被抓个现形
陆睿才看着停尸房里的尸体微微蹙眉，这男子和董良才所受之伤如出一辙，血尽人亡，一看就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于兴在一旁义愤填膺道：“这艳九娘太不是个东西了！我们在那公审，她竟还敢犯下如此罪行！”
“他是什么人？”陆睿才沉声问道。
于兴答道：“都问清楚了，他叫李贵，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平日里靠做苦力养家，家中有个老母。三年前大旱，他娘子跑了，这些年便守着老母过日子。从不和邻居发生口角，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之前董良才被“艳九娘”咔嚓的时候，陆睿才可没这么气愤，这会儿听说一个老实巴交的百姓被“艳九娘”给祸害了，他顿时觉得一股气往脑顶冲。
“让叶昆加紧搜查！找到人之前，不许开城门！”
“是！已经给客栈发了告示，她没法住，眼下叶大人正带着士卒搜查清洲县所有平民家宅。”
原来董良才在公审上一露面，艳九娘和空山碧就已经察觉，两人当下就换上了粗布衣裳往城外而去，然而她们没想到，陆睿才早就下令将城门禁闭，不许任何人出城。一方面是怕“艳九娘”跑掉，另一方面是怕有人来劫法场。
这下，艳九娘和空山碧如同瓮中之鳖，住店没法住，两人只好混在乞丐堆里，等着什么时候城门开了再溜出去。
倒是没人能欺负得了她们二人，只是她们揣着银子却只能买两个馒头啃着吃，这让空山碧抱怨不已。
“九娘，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城门啊？”空山碧看着挤在一处的乞丐，闻着空气中犯馊的味道，简直都要抓狂了。
艳九娘想了许久，才道：“碧儿，不如我去投案，之后他们应该就会打开城门，到时候你就走。”
空山碧几乎想都没想，就答道：“反正以你的伸手，他们关不住你，我就在前头的侗乡县等你好了！”
艳九娘怔怔看了她许久，才面色凝重道：“碧儿，与其这样苟活着，我想……”
话没说完，空山碧打断了她，“九娘！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又不是生来就坏，凭什么我们要去死？”
“可有些人并没做什么错事！”
“错事？呵！”空山碧一脸理所当然道，“他们见色起意就是错！”
许是她声调高了些，离得最近的乞丐牛五看了过来，眸中透出色眯眯的光彩来。
牛五正是当时带头打桐儿的那个，他早不知桐儿是个女娃，要是知道，桐儿就未必只是挨打了。这会儿他看着这两个衣衫普通，脸上也涂了黑的女子，泛起别样的心思来。
他今日算是走了狗屎运，在外头讨了两个肉馅的包子来还没舍得吃，打算留到晚上夜深人静独享。听了空山碧的言论，他便摸出两个包子凑了过去，一副好心肠的样子道：“你俩还没吃吧，两个姑娘出门在外也是不易，吃吧。”
空山碧瞥了他一眼，又小声对艳九娘说：“看吧！你说他还不该死？”
艳九娘看了眼牛五，满眼嫌弃，虽为采花女贼，但艳九娘却是挑剔的，可不像空山碧什么人都下得去手。于是她推辞了牛五的包子。
可空山碧这几日闲的发慌，见牛五生的高大，便想着两眼一闭都是一样，不光接了包子，还热络地问道：“大哥你家是哪里的啊？打算回乡吗？”
牛五一听来了精神，便接着话茬道：“我们是逃荒过来的，回乡干甚嘞？这里官府给发粮，不是挺好的么？”
“是啊，最近这清洲县物价也下来了，我看着还能再待一阵子。”空山碧还真顺着他的话茬接了下去。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艳九娘很是不耐烦，便往一边让了让。
聊了一阵，空山碧起身道：“我去看看雨几时停。”
他们暂住的是一处破宅子，主人家前年就都死了，宅子也就荒废了，只能遮个雨，却不能避寒。
雨还没停，柴房阴冷潮湿，不过这倒是不影响空山碧和牛五的兴致，两人就在破柴房里你情我愿了起来。
过了许久，雨声渐渐小了，夜静了，破屋子里的乞丐们都睡着了，却突然听到外面发出了一声惨叫，叫得人毛骨悚然。
艳九娘蓦然惊醒，便知是空山碧又动手了。
柴房里，牛五瞪大了双眼看着刚才还在跟自己苟合的女子，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为了一个肉包子就跟着自己走的女子，下手竟然这样狠。
“你……为—什—么？”他一字一顿道。
空山碧将衣衫整好，盖住一身白皙的肉，满目不屑道：“这么大的雨都洗不去你身上那股子乞丐味，真恶心！”
牛五伤痛之外又加了心痛，他做梦也想不到时间竟有这样的女子，前一刻还在跟你温存，后一瞬就切了你的宝贝儿！
空山碧却对此习以为常，整整衣裳就要出去，却见艳九娘推门进来，埋怨道：“这下糟了，咱们回头去哪落脚呢？”
“这有何难，这么大个清洲县，还没咱们住的地方了？走，今儿咱们找个书生，我不动手就是，住个十天半月都不成问题！”空山碧转头看了一眼牛五，目光冷得像冰。只不过牛五已经看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昏了过去。
艳九娘却没多看他一眼，各扫门前雪，她又不是侠客，只管自己安身立命便好。
屋里的乞丐没人敢出来，这阵子清洲县是除了几个祸害，但听说艳九娘就在这儿，谁也不敢妄动。
两人正要往院外走，就见一队官兵跑了过来，奇怪的是，下着雨，其中一个手上却有亮光，长长的好像一把光剑，看得艳九娘和空山碧一脸懵逼。
空山碧有些慌，忙喊：“被发现了！九娘，快跑！”
许是她喊的声音有点高，官兵听见了，更是加快了脚步。
艳九娘顿时蹙起了眉头，两人运起轻功便要翻墙越脊。谁知领队的不是普通士卒，而是叶昆，他也不是个等闲之辈，运起轻功拔出长剑来就追了上去。
“艳九娘！我看你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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