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杜方和夏凌月齐齐一愣。
陈牧道：“对啊，20年前他应该很出名吧……”
“你，你说的是曾经预言了芒斯族入侵的先知圣者大人？”
向来温文尔雅的杜方突然跳了起来，就像被踩到尾巴一样指着陈牧大声咆哮：“你疯了吗？你竟然敢直呼先知的名讳？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如今的和平，你简直是找死！”
“先知圣者？他地位那么高？”陈牧一脸不可思议。
“出去！”夏凌月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显然也是怒火到达了顶点。
他离开之后，杜方也恼怒道：“太过分了，满口谎言，态度轻浮，他把这重要的面试考察当成什么了，真是没有一丝尊重！更过分的是他竟敢对圣者不敬！”
“我不希望这个人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夏凌月离开前丢下了一句话。
杜方点头：“明白，我会让他尽快离开这艘船。”
……
坐在甲板上的陈牧也明白，自己这次‘面试’彻底失败了。
不过倒也没什么失望的，他之所以那么配合问话，只是因为现在坐着的这艘战舰就是夏家的产业之一，他要给船主人面子。
此时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远处的玻璃舷窗上，目不转睛。
舷窗上倒映出来的是他自己的身影，虽然不太清晰，但依然可以看出那棱角分明的年轻脸庞，如果不是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应该会被人当成没出校门的青涩学生。
“我都没变老，那应该真的就是三个月啊。”他有点疑惑。
“杜总管又叫你过去。”
水手的传话，打断了他的思索。
“杜先生有什么事情要指教吗？”
再次见到杜方时，夏凌月并没有在一旁。
这一次，杜方的态度要冷淡了许多。
“指教不敢当，陈先生也不是我的部下，算是外人，不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牧明白其中的意思，这是要逐客了。
“你们什么时候靠岸，这次承蒙搭救，将来一定报答！”
“啊，我想陈先生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哦？”难道还要留自己？
“我们这次的海域巡航还有十天才结束，所以希望你能自己想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
陈牧哑然失笑：“杜总管不会是要我自己游回去吧？这离最近的陆地还有两千多里。”
“我们当然不会那么不近人情，旅途遥远，我们也为您准备了工具。”
“工具？”
“就是这个。”
当陈牧看到眼前那艘最多只能坐两个人，没有多少现代科技痕迹，只有个柴油发动机的舢板船时，差点当场骂出声。
那可是两千多里，就架着个这样的舢板过去？
战舰十天之后就会靠岸，十天都等不及了？
“食物和水方面，陈先生不用担心，我们会准备充足的。再过两小时风浪会平息很多，到时候您就可以出发了。”
杜方说的每个字都透着礼貌，但连在一起就带着不容反抗的强迫意味了。
如果陈牧不答应，或许接下来就会被人架着，然后直接扔下船。
“你们考虑得太周到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陈牧笑眯眯的表情，让城府不浅的杜方心头莫名有点发毛，这个人难道是傻子，听不出意思？
“那我在此祝您一路顺风！对了，这艘船就当送给陈先生，不用还了。”
两个小时后，天幕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船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陈牧独自一人在昏暗的角落解着舢板的缆绳。
动静很小，夏家也没有告知那些水手们，恐怕他离开之后，那些人都察觉不到。
回去后，他打算先到当年的东泷市看看。听说那里已经成了废墟，但毕竟是他的故乡。至于怎么穿越这两千里海域，根本就不在他考虑之中。
何况对方还很‘大方’的送了他一个舢板嘛。
通！通！通通通通……
柴油发动机被摇响，震得舢板一颤一颤的，他丢开绳索头也不回的向着远处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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