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了索什扬的意思，瓦瑞乌斯轻叹一声后，拿起白色茶杯，毫无防备的饮下里面的琥珀色液体。
“...嗯，真是好茶啊，索什扬战团长，我能理解您的难处，其实我一直在这里，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
“请说，只要不涉及战团机密，我一定知无不言。”
“您怎么看待泰伦？”
“这个，我是直接与它们对抗过的，在大教区我也见识到了这种大吞噬者的可怖之处，它们看起来是如此的机械，呆板，愚蠢，可配上它们那不可思议的数量，以及难以理解的进化和突变能力，这种呆板就变成了天灾，我这一生和各种各样的敌人都对抗过，但能让我毛骨悚然的，只有泰伦，哪怕是拥有强大科技力量的太空死灵都没有给我这种压迫感，它们是帝国必须高度重视的威胁。”
听完索什扬对泰伦的见解，瓦瑞乌斯竖起大拇指，用非常真诚的表情赞叹道：
“您不愧是帝国百战百胜的英雄和大战略家，一针见血，而在我看来，泰伦是唯一有可能覆灭帝国的敌人。”
“哦？这么严重吗？”
“因为帝国现有的所有敌人，都没有脱离银河这个范畴，即便是亚空间中的大敌，也必须借助银河里已有之物具现化它们的力量，唯独泰伦，只有泰伦...它们不属于银河，它们来自一个比银河更为宽阔的领域，绿皮因为它们好战的天性而战，灵族是为了生存以及纵欲而劫掠，太空死灵就像守窝的老母鸡，钛族不过撮尔小族，混沌大敌和叛徒们也仅仅是为了它们亘古的野心，而泰伦却是为了吞噬银河而来，它们目标不仅仅是帝国，是整个银河！”
索什扬点点头，却话锋一转。
“您与巴卡结社是什么关系？”
“并无任何关系。”
“那么他们怎会有安菲里欧四号项目的详细信息呢？”
“这个我也无从得知。”
见对方避而不谈，索什扬也不再追问。
“那么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索什扬战团长，您亲自与泰伦交战过，是否有思考，它们为何而来？”
“为何而来？它们对于生物质充满了贪婪，而且永不满足，这应该是它们的行为的驱动力？抱歉，我不是学者，可能给不出很专业的解释。”
“您说的是它们的行为，您有想过宇宙有多么巨大么，银河之外的空间有多么宽广么，按照机械修会天文方面的贤者公认的观测成果，目前已知的接近银河系规模的河外星系超过十亿个，甚至银河自身也属于一个规模无比巨大的超星系团，这么大的范围，泰伦是如何找到并锁定银河系的？您在与泰伦交战的时候是否有关注它们的格式塔思维呢？”
“有关注。”
“您认为它是一个集体意识还是一个分散意识？”
“唔...从行为逻辑上说，像是一个分散意识，但从更高的角度看，又具有某种惊人的统一性...我个人是倾向于泰伦存在某种更高意志在操控它们作为一个整体的行为，但这个意志又可以离散到下面的具体个体，这种状况很难详细形容，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比较接近于神的概念吧，当然我相信您肯定不会给我抠字眼。”
瓦瑞乌斯闻言笑了笑，之前那种紧张的气氛散去不少。
“我不是国教的神学家，当然不会在这种词语上与您较真，但您的形容是准确的，或者说是我见过最准确的...没错，若非神力，否则无法解释这种无视空间距离阻碍的神经链接，但还可以更具体，灵能。”
“当然，泰伦的格式塔意识其实就是某种灵能网络，这点很多生物贤者也有共识。”
“这就是我多年来一直在研究的事，泰伦为什么会来到银河，而结论也正在于此，灵能，泰伦是被精神力量或者灵能吸引来的。”
索什扬眨了眨眼，此时他对这个有着异端嫌疑的大审判官忽然有了另眼相看的感觉，这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家伙，他是真的有点东西。
这时，瓦瑞乌斯身体微微前期，双手搭在膝盖上，表情非常严肃。
“接下来我说的话，请您暂时保密，这或许会掀起轩然大波...如果说泰伦是被灵能吸引而来，您觉得具体会是什么？”
“基因窃取者？它们是泰伦的前锋，而且数量很多，容易形成强大的灵能反应。”
但瓦瑞乌斯却摇摇头。
“不，不够，它们的灵能或许在银河系内能够形成回响，但在系外绝不会掀起波澜。”
“呃...您这么一说，难道是灵族？”
“灵族的灵能确实强大，但它们数量太少，而在神秘的一个名叫科摩罗非现实领域据说有大量的灵族，不过我调查过，它们似乎有着奇怪的规则，禁止一切灵能力量，那么仅靠我们熟悉的居住在巨大移动家园里的灵族，也形成不了如此巨大的影响。”
“那——”
突然，索什扬脑中闪过一个东西，这是他都一直都没想到过的，可是被瓦瑞乌斯这么一提醒却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这是一个非常骇人的可能性，但索什扬仅仅用了数秒，就确认它并非妄言。
沉默数秒，他吐出了那个神圣的名字。
“...星炬。”
瓦瑞乌斯轻轻一拍手。
“难怪那么多人称赞您是能文能武，智慧与武力都超凡卓绝，在这个原体们纷纷远去的时代，您可以说是最优秀的星际战士了。”
“哈哈，您可是捧杀我了？我何德何能敢与原体相提并论？”
“根据我耗费百余年对泰伦心理格式塔的研究，我可以这么断定，它们的主宰意识就是被星炬吸引而来的！吞噬只是这一过程中的行为，终极目标一定是星炬，这些这些大大小小的虫巢舰队所承担的作用也不是什么先锋，仅仅只是侦察兵，它们在搜集银河里的基因信息，它在了解银河，了解帝国，不知道您是否了解过泰伦的生物学构造，比如您或许最常看到的武士虫，它在异形生物学中被分类为短剑泰伦属，而在该属下面有着多达212种已知的变体，囊括了飞行、步行、跳跃等生物形态，以及各式各样的生体武器搭配，而且数量还在增加，这些都与泰伦遭遇的对手息息相关，甚至在某些个体上机械修会的生物贤者曾经发现与星际战士器官类似的构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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