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冲动？”程曦忍不住了对祭商说教，“那人站的地方那么高，要是摔下来砸到你就不是这点小伤了，多危险呀，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上去了。”
祭商眨了眨眼睛，盯着他看，“你不开心？”
程曦很诚实，闷闷地鼓着脸，嗯了一声。
“为什么？你不喜欢善良的人吗？”老子都救人了，多善良啊。
程曦张了张嘴，“喜欢啊。”
“那你有喜欢我一点吗？”
程曦脑袋懵了一下，哑口无言。
她问这话什么意思？
祭商捧住他的脸，严肃地皱着眉，“有没有？”
程曦清晰对上她的目光，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满都是他的倒影，太过逼近，让程曦下意识想躲避，他打掉祭商的手，小声嘟囔，“都被你吓死了。”
没正面回答。
祭商：……
她撇撇嘴，有点郁闷，问程曦，“到底什么才算善良？”
或者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让老子好歹有个参考。
程曦好像感觉到了她有点认真，抿了抿唇，说：“别人要扶老人过马路，你别推人家老人一把就很善良了。”
程曦对祭商要求真的不高。
不求她悲天悯人，只要做到不罪大恶极就可以了。
祭商愣了愣，然后笑着在程曦呆愣的目光中，抱着他的脑袋，亲了口他的额头。
回到家后，程曦将自己关进卧室，扑到床上滚了一圈，将脸埋在被子里嚎了一顿。
把程母吓得够呛，过来拍门。
“你怎么了呀？”
程曦：“这道题我不会做！”
程母：……
等程母的脚步声走远，程曦从被子里抬起头，眼神雾蒙蒙的，想了会儿，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祭商发了微信。
［有更喜欢你一点。］
-
高考结束这天，程曦撑着伞从朦胧的雨幕中出来。
祭商已经出了考场，在校门口等着。
远远看到祭商，他跑过来，很操心，先问：“考得怎么样？”
祭商接过他手里的伞，“发挥正常。”
“那就行那就行。”一股风吹过，有点凉，程曦拉住祭商手肘处的衣服往前走，“我们快走吧。”
“程曦。”祭商不动。
程曦疑惑回头，“嗯？”
对上祭商专注的眼神，程曦忽然预感到了什么，有点紧张。
咽了咽口水，“怎，怎么了？”
祭商攥着伞柄的手微微用力，小脸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下雨被冻得有点发白，显得一双眼眸更加幽深漆黑，专注的看着程曦，透着某种珍视的意味。
“我刚刚扶了一个老太太过马路。”
“……然后呢？”
“你有没有更喜欢我一点？”
程曦心跳如鼓，睫毛乱颤，话都说不利索，“有，有。”
祭商紧张得喉咙有点发干，“那可以做我男朋友了吗？”
程曦顿了顿，低下头，耳尖红了，声若蚊蝇，“……可以。”
他低着头，错过了祭商唇角细微的笑意，真实干净的笑。
远处被祭商扶着过马路的老太太，摸了摸下巴，一个劲儿地瞅着程曦，“哦呦，不得了，孙女婿这么好看哦。”
把程曦送回去，祭商徒步回家，连帽卫衣的帽子罩在脑袋上，额前的几缕碎发被细雨打湿了，脸也湿了，显得肌肤嫩白。
她一路上脚步都是飘的，脸上笑眯眯，唇红齿白的，笑起来居然让人觉得看起来感觉脾气很好。
“你看这是谁呀？高兴的哟。”
祭商看着院子里的奶奶，笑眯眯，“奶奶。”
奶奶哼了哼，心情也好，“那个男孩子就是我孙女婿？”
“嗯，是不是很好看。”祭商有一种与我荣焉的感觉。
“好看好看。”奶奶：“就是眼神不太好。”
祭商：……
反手关上门，刚进家，程曦给她发来了微信。
［到家了吗？］
［到了。］
祭商把程曦送到小区门口时雨已经停了，她就没拿伞，路上的时候又下起了绵绵细雨，身上有点湿漉漉的。
祭商拿着手机进了浴室。
等她脱了衣服，画面变成马赛克，001居然还听到她哼曲儿。
不知哪的曲儿，被她清冷的声音哼出来居然让001恍了下神，似海妖低语。
［刚刚盛新给我发微信。］
［说高考结束要放松一下，去靖宜山郊游，你去吗？］
手机放在洗衣机上，祭商湿漉漉的手在浴巾上擦了一下，拿起手机。
他肯定去的。
祭商回：［去。］
站在镜子前，祭商看了看自己的样子。
湿发被捋到脑后，完整露出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上一双深邃漆黑的眸，轮廓线条分明精致，在镜子里露出平直的肩膀和锁骨，脖颈修长白皙，因为她眼神过于清淡，整体看着没有姑娘家的柔美，那股雌雄莫辩的攻气就有点儿掩不住了。
程曦收到了一张自拍。
他只看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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