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熄安脚步一顿。
他点头。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月神是一段时光碎片，只是在红庙中能恒久存在的碎片。即便是岁月尊位也没有能力逆转至尊的杀局，但若是连这段时光都不在，那月神便只剩下灰白死星上那具尸体了。
“真正的你已经死去，最后一抹意识带着月桂回归九州，在月亮上坐化。”
“可每一个羽化者走出九州后，便不再能寻觅到九州的踪迹了，我们背后不是九州的灯火，是空无的黑暗。”月神对自己的死亡毫不意外，甚至不再多问，她看向李熄安，眼睛里像沉淀着月蓝的宝石。
每个羽化者都没有退路。
这比曾经的李熄安想象的更加绝望。
他以为羽化者是能找到归家之路的，他只是个例外。因为他见过月神，见过库库尔坎，知晓九州还存在羽化者的痕迹，却没有料到每一个羽化者都与他一样，走出九州便不再能感应到九州的踪迹。
李熄安微微一怔，语气微沉，“我说过，该回家了，我会带你们回去。”
宙法，岁月尊位，由果推因。
羽化者找不到九州，但他已见过那些战死在宇宙中的羽化者。
是他找到了九州，将这些战死在外的九州生灵一同带了回去。
他不必为此感到悲哀和惋惜，他将前进。
他的步伐不再停留，朝庙外走去。
黑色湖水平静，星空璀璨，庙宇之外便是混沌海。李熄安用了些手段将红庙藏进了混沌海深处，随着混沌海的波涛便能轻易抵达其他宇宙。
“黎仙。”月神轻声唤道。
“还有何事？”
“商娥。”月神一笑。
“很美的名字，人如其名。”李熄安称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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