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桂芬说：“我想干什么，谁也管不了！”
郭笔印故作认真，“这事儿你可要和家里商量好，做生意要东跑西颠，经常不着家，有时要三五天。到时候可别整出啥说道来！”
云桂芬说：“没事儿，只要能挣到钱，家里都能同意。”
然后，云桂芬问李秀芳，“秀芳，大嫂做生意，你同意吗？”
李秀芳不懂这些，就说：“我管不了这些事。”
云桂芬说：“郭总，放心吧，我们家都会支持的！”
郭笔印高兴坏了，“好！哪天我叫你，咱们先把这份碳素搞定。”
“行！”
云桂芬不懂做生意，以为郭笔印真的很有本事，很容易挣钱。
于是，她就答应了。
其实，云桂芬并不知道，郭笔印的钱，大部分不是挣来的，而是花利息借来的。
半年前，邻村的一位老人去世了，郭笔任去主持葬礼。
老人也姓郭，但他们只是同姓，平时并没什么来往。
用民间流行的说法，五百年前是一家。
因为一笔写不出两个郭字，所以，他格外卖力。
他的父亲去世早。
看到老人儿女撕心裂肺地哭，他就想起父亲，不由流露真情，也跟着哭。
他的真情也感动了去世老人的儿子郭永德。
郭永德原是县碳素厂厂长，因为经济问题被解除了厂长职务，老婆也离了婚，他在家呆了两三年，也找不到工作，靠打麻将混日子，经济拮据，欠了不少外债。
改革开放后，政策放宽，兴起个人经商。
当时还不叫下海。
他就和一个麻友，依靠他当厂长时的老关系，倒卖点儿紧俏商品挣点儿钱。
郭永德觉得郭笔印这个人可交，于是，二人就成了朋友。
就这样，郭笔印跟着郭永德做起了买卖。
由于当时的局限性，他们买卖的规模并不大，属于小打小闹。
运气好，就能挣点儿钱，运气不好，还要搭上路费和吃喝，总的来说没有什么起色。
前些天，郭永德利用碳素厂的老关系，拿到几十吨废旧碳素批条，然后转手卖给一个化工厂，挣了几千块钱，分给郭笔印200多块。
他们算是第一批下海经商，敢于吃螃蟹的人，也有一些投机取巧的成分。
而这种好事，也不能总有。
郭笔印看郭永德这么容易就赚到了钱，才给他200多元，他心里很不平衡。就想自己干。
可是，哪里能弄到废碳素，哪里要这东西，他还都没有着落呢，就已经做起挣钱的白日梦。
如果云桂芬知道是这么回事，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和他做生意。
这两个人各自打着小算盘，越聊越近乎。
郭笔印也大胆起来，桌子上面聊天，桌子下面，则用脚一点点儿试探着碰云桂芬的脚。
开始，云桂芬还躲一躲，后来，躲也不躲了。
郭笔印心里乐开了花，知道今晚拿下云桂芬十拿九稳了。
……
酒足饭饱，郭笔印结了账。
回招待所的路上，云桂芬和李秀芳走在前面。
走了一会儿，郭笔印在后面偷偷拉云桂芬一下。
云桂芬慢下来，李秀芳一个人在前面走。
云桂芬笑笑，小声说：“又想什么咕动点子！”
郭笔印笑笑，也小声说，“戳，你还不明白吗。”
云桂芬收起笑容，“买卖不成，你就别想。”
郭笔印说：“你放心，这份买卖百分之百成！”
云桂芬说：“那就等着吧。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郭笔印心里早就痒得不行，如果没有李秀芳在，他就抱住云桂芬下口了。
他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云桂芬，“买点儿好吃的。”
云桂芬马上接过钱放进兜里，竟然还嫌少，“这么点儿，真抠！”
郭笔印以为云桂芬同意了，“你看，在哪个房间？”
云桂芬说：“太平间！”
郭笔印咧嘴笑笑，“戳！你真会开玩笑。是我去你的房间，还是你来我的房间？”
云桂芬说：“太监！”
郭笔印说：“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云桂芬说：“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给你面子了！碳素成了，你想咋样都行，不然，你别想！”
郭笔印说：“反正晚上我过去。”
云桂芬说：“郭总，你要知道周友的下场。”
郭笔印顿时哑火。
他可是亲眼看过云桂芬和魏宝珠拼命，也看到周友被挠的狼狈样，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
……
回到招待所，郭笔印在云桂芬和李秀芳的房间闲聊了一会儿天。
云桂芬下了逐客令，“郭总，困了，我们要睡觉，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郭笔印不想走，可是，两个女的要睡觉了，他也不能赖在房间里。
郭笔印开的是单间，就在云桂芬她们房间的对面。
他慢慢腾腾回到他的房间，在地上转来转去，然后坐在床上抽烟。
一会儿，他站起来，走到门前咬咬牙，一会儿，他又退回来，坐下去使劲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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