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如若不然

夜幕降临，本闹热的凤凰山头，因为繁星的点缀，更是喜庆非凡。

宽达二十步的山道，白玉砌成的阶台，通往凤凰山最高的凤凰台，可谓一览众山小，是宴客之处。

宾客络绎不绝，流水一样的礼品，由使役从另一条小道送下去。碰到那稀有的，便有使役唱报出来，谁家送了什么，宾主双方也都有颜面。

“我说的你可听到耳朵里了？”苏星宇亦步亦趋地跟住燕离，不厌其烦地说道。

“你很详细跟我说了采薇在家里的处境，要我想办法帮帮她。”燕离耸了耸肩，“可是她又不在家过，莲花座的首席，迟早要回莲花座去的。”

苏星宇冷下脸来，道：“你害她丢了南田庄，难道想撒手不管了吗？”

燕离失笑道：“我替她抢回南田庄，她又给送出去，你是怎么绕弯子怪到我头的？”

“她的那些个亲戚，摆明车马，是要夺她的南田庄，是拿了燕子坞还有你的安危做威胁，她才范的。”苏星宇冷冷道，“若不是为了你，她至于连母亲唯一的遗物都被抢走吗？”

“这么样说起来，好像确实是我的不是。”燕离笑着斜睨一眼，“十一，你说呢？”

“真是不美。”燕十一了无兴致。

苏星宇看到燕离吊儿郎当的样子来气，怒道：“什么叫好像，本来是，反正我不管，这南田庄无论如何，你也要帮她抢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他的声量很不小，引起了诸多的关注。他一手医术高明，常驻白水城，来的宾客，不乏他的患者，听到他这样说话，立刻围来。

“原来是苏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其一个发声问道。

“关你们什么事？”苏星宇冷冷地道。

这发问的碰了个冷钉子，很是被削了面子，想到对方身份，也不敢发作，赔笑了一声，走远了去。剩下的自然也跟着散开，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

燕离没想到此人医术高明，脾气也着实不小。这时到了山道口，眼前一闪，出现了一个白衣赤足的少女，格格娇笑道：“你几个怎么走在一起了。苏大哥，你莫不是专程去找小贱客说了什么吧？”

苏星宇不很擅长撒谎，有些尴尬地『摸』着鼻头。

“你，”顾采薇笑着望燕离，“你听了什么，切莫当真，都不是什么大事情。”

“我什么也没听到啊。”燕离眨了眨眼，“我才从燕子坞来，有发生什么事吗？

顾采薇笑道：“有事我自然跟你直说，难道我救了你那么多次，还会跟你客气不成。”

燕离笑道：“是这样的，客气也不像你啊，当初你算计我的时候，可没有心软过，对吧？”

苏星宇大怒，把燕离拉到了旁边压着声音道：“你想反悔？”

“我答应你什么了，怎么反悔了？”燕离只是笑。

“燕小子，你怎么才来，居然要我老人家来等你，真是越来越混账了！”

更远处一伙人走来，为首的是古海源，后头跟着顾清幽、百里晴空以及柳木冰见。

几个走来，看到燕离竟跟苏星宇这么样交好，很是惊讶，不知这二人几时结交的。

“十一兄，别来无恙。”柳木冰见向燕十一抱拳笑道。

“是你。”燕十一认出了人来，“你怎不知我无恙，还用得着问吗？”

“是，我多此一举了。”柳木冰见不以为然道。

顾清幽走前几步，视线在燕十一身略作停顿，很快挪开，对众人道：“来者是客，你们几个都是认识的，便凑成一个席面坐，不妨事的吧？”

“不妨事不妨事。”众人自然道。

苏星宇不好再纠着燕离不放，只好放开他，并暗暗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若不办成这件事，我便将你瞒住采薇妹妹的事告诉她。”

“瞒住我？”顾采薇不知怎么听到了，似笑非笑地盯住二人，“你二人才认识多久，有事情瞒住我了，难道这是臭味相投？说吧，瞒住我什么了？”

“没什么的，采薇妹妹，这是我从龙象山带来的黑玉膏，是可改善肌肤维持容貌不变的品『药』膏，送给殿主做寿礼。”

苏星宇笑说着拿出一个长条形的匣子来，递给过去。

顾采薇接来，给了一旁的使役，使役接住，高声喊道：苏大侠豪赠黑玉膏做贺。一面拿去到山道口的登记处，记入礼单之。

“哟，竟是黑玉膏呢！”

山道入口，牌楼下连接凤凰台的阶台旁边的小径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凤凰殿副殿主顾廷坤，说话的却是顾云裳。

顾云裳早听过黑玉膏的大名，只要涂抹一遍，可长时间保持柔润，使人看起来精气神更加饱满，非常的珍贵。她几乎是小跑过来，从使役手拿过了长匣子，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这是给殿主的寿礼，哪个准你动的？”顾清幽去横夺过来，重新丢给使役。

“清幽，你怎么这样，在客人面前……”顾云裳气坏了，“我不过把玩一下，纵是想要，也定跟祖母请示过，你简直蛮不讲理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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