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五天前，嘈杂混乱的长源酒吧。
沈小小眼珠子一转，见到顾亦清站在那里，右眼被酒瓶子扎入，眼底有着害怕，血口淋漓，那一刻，她连呼吸都忘了，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她连滚带爬到顾亦清身边，颤抖的牵着他的手，“哥，哥，我带你去医院，我带你去医院……”
沈小小连说话都带着颤音，顾亦清跟着她走，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沈小小推开挡在她前面的人，那人不过二十的年纪，手里握着磕碎的酒瓶子，回头看到上半身被厚重的男士外套套住，露出光洁大腿的沈小小，又看了一眼顾亦清，还是侧侧身让他们过去。
他们一路在一群人中钻，终于钻出酒吧，警车正从四面八方赶过来。
沈小小颤抖着从顾亦清的裤兜里掏出钥匙，顾亦清的车就停在门口。
她抬头看了一眼正在驶过来的救护车，决定还是等救护车，救护车一停，她就拉着顾亦清上前。
从车上下来好几名医生与护士。
“医生，医生，这里，救救他。”
“跟我过来。”
医生迅速带他们上车，先是替顾亦清看一下伤口，面色凝重，“尽量别眨眼，等到医院我们再给你动手术，躺好。”
“那什么时候走？”沈小小语气焦急。
医生解释道：“警察还在清路，等几分钟，你在这里等着，”
医生下了车，从酒吧里面出来不少人，大部分都负伤。
“表哥，对不起，对不起。”
沈小小一个劲的道歉，眼泪簌簌直下，都是她害的，顾亦清原本想说话，但是嘴巴一动，整个人就疼晕过去，失去意识。
外面聚集了不少路人，个个伸颈观望，好奇发生了什么。
沈小小只盯着顾亦清，心在滴血，在忏悔，在自责，恨不得代替顾亦清受这个伤。
紧接着救护车车厢后面又上来两个人，刺鼻的血腥味让沈小小头晕目眩，她害怕自己晕过去，拼命咬下唇，咬出血的那种，短短的几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车子终于动了。
大概花了半个小时到附近的医院，顾亦清在手术室的时候，沈小小在外面一直来回走，顾亦清受伤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中，浑身的血液仿佛倒流一般，只剩下冰冷。
一个护士从里面出来，高喊：“谁是家属？”
“我……我是。”
“病人的情况很严重，他的右眼球需要摘除，我们医院医疗水平有限，不能给他做这个手术，只能给他简单的包扎跟麻醉，需要转大医院，我们医院这边已经帮你联系了第二医院那边，你可以跟过去，对了，你是他什么人？”
“妹妹。”
“最好联系一下直系亲属，父母之类的，这个手术风险很大，玻璃已经扎到他脑部组织，手术存在很大风险，很有可能手术失败。”
护士说完所有的注意事项后，又转身回手术室。
沈小小浑身冰冷，三月份的帝都怎么这么冷，她足足愣了十几秒才有所反应，跟走过的护士借了手机打给顾亦清的父母，她的舅舅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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