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出去后，顾亦清动了动，右眼那里传来微微的刺痛，“我……的眼睛怎么了？”
“右眼球摘除，医生说这次手术带来的创伤很大，不能再在这个地方进行任何手术，所以以后也不能做移植手术。”
景明珩对顾亦清从来是直来直往，没有说要顾及他的感受，没有隐瞒。
顾亦清右半边的东西完全看不出，他所能看到的视野只有左边眼睛能看到的，他的拳头握紧，神情有些落寞，从此以后，他只能靠着一只眼睛过下去。
失落有，绝望有，茫然有，无措有，但唯独没有后悔。
“小小那边你多看着点，我不希望祁墨再次靠近她。”
景明珩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顾家两兄弟为什么要那么护小小，哪怕是自己受伤也不希望小小受伤，后来的后来，他明白了。
“行，我知道了。”
知道顾亦清不想谈那晚的事情，他没有多问。
……
顾亦清的眼睛还在恢复期，一直住在医院里，沈小小向学校请了假，在医院里照顾顾亦清，偶尔她出去又回来的时候，会不小心看到顾亦清落寞的看着窗外。
他一看到她，又恢复成以往那个爱说爱笑，痞痞的顾亦清，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两人都假装一切如常，极有默契。
“表哥，我来看你了。”
沈菲儿出现在病房，提了一篮子水果，后面跟着白薇里。
有白薇里在，顾亦清没有对沈菲儿冷嘲热讽，神情淡淡的，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
沈立新跟沈母后他们几分钟到病房。
“好点了吗？”
沈母关切问道。
“好多了。”顾亦清露出一抹笑容。
几人在病房待了一会儿，沈立新接到一个电话，说他公司有事，就离开病房，沈菲儿瞥了一眼沈立新的背影，在别人聊天的时候走出病房。
顾亦清的病房在四楼，她没有搭乘电梯，直接从楼梯那边走，一直到一楼。
沈立新刚好出电梯，拿着手机在讲电话，沈菲儿悄悄跟上去。
沈立新是开车过来的，沈菲儿出了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跟上沈立新的车子。
“小姐，这样不好吧。”
“我会多给你一百块。”
“好嘞。”司机爽快的答应。
沈立新的车子并未开到沈氏集团，而是开到一家大型超市，沈立新停车的时候，沈菲儿让司机停车，她戴好口罩就匆匆下车。
沈立新还算是警惕，左顾右盼一会，才抬脚往前走。
沈菲儿躲在人群中，避开沈立新的视线，等他不再东张西望，才跟上去。
他究竟来超市干什么？沈菲儿心情难免激动，总觉得接下来她会发现一个惊天秘密，她把手机调成静音，照相机关闭闪光灯，跟沈立新的距离一直差个六七步。
“等你有一会儿了，他吵着要见你，我刚刚才安抚好他。”谢素文一见到沈立新，上前亲昵的挽住他的手，头倚在他肩膀上。
沈菲儿真正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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