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停雨不解。
他说:“贺兰予死,临安就活不成,这个我知道。可是容氏如何杀得了贺兰予?那可是贺兰予?”
白停雨连说起都觉得是无稽之谈。
白停雨道:“且不说不予楼。但是贺兰予一个人容氏都不是对手。江湖论剑大会,容氏拿不到什么好彩头的。”
他说到这个又不放心追问一句:“.....那容氏......武功如何?”
贺兰愿摇摇头:“不曾比试过,暂时不知道虚实。”
白停雨说:“可是你扬言三天后取他性命.....。不对,眼下只剩两天。他倒是毫无惧色。”
这也是贺兰愿犹豫的原因,他说:“我原本觉得他是虚张声势,强行镇定。可是我观察许久,发现他确实无惧。若不是无知者无惧,那就是胸有成竹武功在我之上。我根本奈他不得。”
白停雨皱眉,他明显是觉得后者更偏一些。容氏背靠雁南声和陌家,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无知的机会?再者说,那之前的贺兰愿在江湖也不是无名之辈,连那个铁心求都不单单是略知的情况了,到容氏这边,用无知来打发这种猜测,根本立不住脚。
白停雨懊恼:“临安只叫我们带一些虾兵蟹将,根本是想叫我们找死。”
贺兰愿反而替临安讲了一句公道话:“家主只让我们杀徐长生,自然不需要动用太多不予楼的人。而我们若是真的为了一个区区徐长生大刀阔斧,那家主要如何想呢?”
白停雨冷笑:“以临安那样的脑子,他可想不了这么细去。他就是想叫我们死。”
听到这样的话,贺兰愿只是笑笑,居然也没有反驳。
白停雨越想越生气:“.....在他眼里,我们就是草芥。那与他一同长大的那个贺兰愿死的时候,他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那还是人吗?如果是人,就算是个猫死了,也得哭个两天吧?”
白停雨说:“整个贺兰府,唯一算人的,也就是那个小孩安然了。结果他也不在了。”
贺兰愿听到白停雨提安然。
一提到安然,贺兰愿自然就想到另外一个人。
他对白停雨说:“.....你可还记得,凤台怎么死的?”
“当然记得。”白停雨想想就觉得好笑,“自己个把自己个捅死。尸体我都看到了,他到死,眼睛瞪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你说可笑不可笑?”
贺兰愿说:“你想过原因吗?凤台为何会露出这样神情?”
白停雨当然想过:“不相信自己会死呗。他原本长生不老,我又不是不知道。”
白停雨把自己的想法和自我认知的解释说了出来:“他不是一直表演长生吗?就是不管是谁,哪怕是自己都杀不死自己......当然了,我是没有看到过上一个他表演的时候。毕竟他十年才表现一回。可是我听说,他之前都是十年一次。那次偏偏是第九年。他急了吧?”
贺兰愿原本也觉得这个推论大概是站得住脚的。
可是那实在和容小龙的谈话之前。
容小龙在今天十分坦诚地告诉他,凤台是死于他的手上。
贺兰愿对白停雨实话实说:“今天容氏告诉我另外一件事情。”
白停雨看他。
贺兰愿继续说:“容氏说,凤台死在他手上的。是他杀的。”
白停雨一听,本能反驳:“不可能,我亲眼看到......”
贺兰愿打断他,说:“家主回来之后知道了这件事情,特意去找了当初凤台表演长生时候的那把匕首。”
白停雨皱着眉想了想,会想到了一点什么:“匕首.......当时手上刺自己的那把?那个安然的那把?”
贺兰愿点点头:“凤台死后,临安把那把匕首就放在了珍宝阁。放了好几年,直到家主回来,才说要去查看那把匕首。”
白停雨说:“你确定。”
贺兰愿当然确定。
他回忆当时的情况。
“家主深夜忽然要看那把匕首.....,甚至等不到天明。”
“家主拿到匕首的时候,还问了临安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白停雨第一次听到贺兰愿提起这件事情。
他自然问:“什么问题。”
贺兰愿回忆说:“家主问临安。‘无异样’?”
白停雨不明白:“‘无异样’?那是什么?”
贺兰愿没有理会白停雨的问题,继续回忆:“临安回答,‘无异样’。他还说,‘他只能杀人罢了’——他还指一指我,说‘谁用这把匕首捅一下心窝,谁都会死’。”
“我也是。”
贺兰愿说:“我当时在一边,很是害怕的。”
白停雨说:“临安不是一向如此说话。”
确实。临安没大没小。从来不叫贺兰予父亲,称呼随心所欲,一回称家主,一回还在外人面前对贺兰予称兄道弟,他还当面玩笑,再过数十年,他就可以当贺兰予的爹。
贺兰予对此不置一词,但是神情并没有半分的愉悦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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