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打脸。对于妈妈这一‘习惯’，程梓愿自打懂事起就已经习惯了。
当然，要是放在上一世，这一巴掌下来，她肯定第一时间老实。不仅如此，她还会顺口给他们道歉，甚至会给二姑他们送上最真挚的九十度鞠躬，还会迎合他们说出很多很多违心的话。
但，现在她不会了。
“一巴掌不够吧。”她故意说道，然后缓缓回过头，收回那不值钱的眼泪，直接将目光转移到了二姑的脸上，“你觉得呢，二姑。”说着，她对着二姑露出了一抹瘆人的笑。
二姑皱起眉头，“你看我干什么？还没被你妈教训够啊。”说着，她特意看了一眼程梓愿脸上的红巴掌印。
程梓愿就知道二姑要用这种话来挖苦自己，这点儿，她早在十几年前就知道了。因此，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在对二姑客气了，“二姑，你的车技真不怎么样。”她面带微笑。
二姑完全没想到程梓愿会这样反击自己，尤其程梓愿这面带微笑说话的表情，也是让她够火大得了，“我开车的技术不怎么样，你坐它干什么。”
“我是坐了，坐的我那叫一个惊心肉跳，在你的车上，我是一句话也都不敢说，只敢带着安全带，直挺挺的坐在那里，替您紧张。”程梓愿有意阴阳怪调地说。
二姑气的瞪大了眼睛。
继而，程妈妈拉住了程梓愿的胳膊，程梓愿深呼一口气，当即看向又想要发威的妈妈，说：“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说着，她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程妈妈从来没有见过程梓愿这样坚定的一面，现在看她这样，程妈妈不禁吓了一跳，“你说。”程妈妈知道程梓愿从小就是个倔强的主，所以也就妥协了。
程梓愿：“我是不是您亲生的。”她突然说道，眼睛里显然已经有了泪花。
程妈妈完全没有想到程梓愿会说出这话，所以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二姑在程梓愿问出这话的一时间里，像是抓住了程梓愿什么把柄似的，迅速说道：“程梓愿！没大没小，你妈妈十月怀胎把你辛辛苦苦生下来，你竟然这样，你太伤你妈妈的心了。”说着，她腾的一下站起了身。
同时，张念将视线从电视机上转开，看向了像是要造反的程梓愿，然后不由担心起程梓愿会在一气之下，将自己抖露出来。带着这等担忧，她站起身，说：“姐，你这样就不对了。”她想自己这一说话，他们就会一直将矛头指向程梓愿了。
程梓愿闻言，缓缓将视线转移到了张念的脸上，“张念，你几岁了？”她清楚，自己如果和二姑对着干，那就是没家教，没礼貌的表现。但相反，她如若将矛头转向张念，那结果就不一样了。可她也不能直接去找张念的事儿，如果那样也定会迅速引起老妈和二姑的围攻，因此她决定先从这个问题开始，渐渐进入另一个话题。
张念没反应过来程梓愿的意思，理直气壮道：“我八岁了。”
“我多大？”程梓愿反问，然后有意对着张念露出一抹令她全身不自在的微笑。
张念眼神闪躲了一下，说：“你高中了。”说着，她小心地看了一眼二姑，意思是让二姑帮忙。
与此同时，程梓愿也注意到了张念的眼神，既而她同样看了一眼站那里，欲要开口的二姑，说：“二姑，这是我们小辈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话的好。”说着，她淡淡一笑。
这一刻，程妈妈是看不懂程梓愿想干什么了？
二姑皱起眉头，“张念是我的女儿，你欺负我的女儿，我..”
“哦，你说我欺负她，那你说，”程梓愿完全不将二姑放在眼里了，“我是怎么欺负她了，换句话说，我是用什么方式欺负她了，冷暴力？还是我也朝她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还是说，我用脏字攻击她了，”她说，冷笑一声，“如果这些都没有，我觉得二姑说话就有点儿夸张了吧。”
“你…”二姑说不过程梓愿了，随即将视线转移到了程妈妈的脸上，说：“你看看，你家程梓愿，还真是没大没小。”说着，她一屁股坐下，将双臂环抱在身前，借此来表现自己对程梓愿的气愤。
程梓愿就知道二姑会这样，于是低眼笑了起来。
二姑一听，一脸匪夷所思的看向程梓愿，问：“你笑什么？”
张念以为自己找到了靠山，也坐下了。
程梓愿不说话，有意笑的更大声了。
紧接着，程妈妈一把拉住了程梓愿的胳膊，说：“我会好好教训她的，姐，你们看电视。”
“道歉我也不要了，你好好把她揍一顿就行了。”二姑故意说道，伸手摸了一下张念的脑袋。
张念靠住了二姑。
程妈妈应了声：“好。”然后推搡着程梓愿走了。
程梓愿懒得在看二姑这幅嘴脸，于是也便配合着老妈，朝着房间走了去。
接着，在程妈妈将房门关上的同时，张念小声问道：“妈妈，她是不是又要挨打了？”
“活该。”二姑说，微微俯身对视上张念的眼睛，“还是你妈妈我好吧。”说着，她笑了。
张念‘嗯’了一声，道：“还是妈妈你好，最起码妈妈相信我。”说着，她靠住了二姑的肩膀。
二姑小声说：“不管做什么事情，妈妈都会相信你，妈妈绝对不会打你的。”说着，她顺了顺张念的头发。
张念笑了。
另一边，程梓愿和程妈妈一起站在房门前，仔细听见了二姑和张念的对话声。但即使这样，程妈妈也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倒转身看向程梓愿，命令道：“一会儿出去，给你二姑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程梓愿反嘴，她以为妈妈在听见二姑和张念的谈话后，就会对自己改变态度了。谁知道，依旧如此。因此她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跟妈妈客气了。
程妈妈：“你说你凭什么道歉，你不是说，你要和你同学出去吗，半天，你是偷偷带..”
“二姑说的。”程梓愿打断，有心冷视住了程妈妈。
程妈妈点头，“是。”
“那，妈我问你一个问题，”程梓愿说，眼神冷漠起来，“你是相信她，还是相信我。”
“你说呢。”程妈妈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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