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恬从她声音听出了些许端倪，心猛抽动了一下，凝声问道：“你老实跟我说，你在那边到底过得好不好？”
被她忽然严肃的语气吓到，戴莉语调一下弱下来，“我真的很好……你外婆，还有你舅舅舅妈……我离婚后他一直都在鼓励我，所以，你真不用担心我……”
凌汐恬不语，脸色微微沉下来。
她对自己这个妈还是了解的，就是个妥妥的受气包，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都只会打落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咽，每次戴莉越是用这种语气强调，她就越肯定实际情况并不好。
用力闭了闭眼，凌汐恬没再逼问下去，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挂了电话。
拿起提包，她开门直接下了楼。
两个保镖守在楼下，见她这副准备出门的样子，不禁疑惑出声，“小姐，您要出门吗？”
凌汐恬嗯了声，没有多解释什么，径直就往门外走。
她要去找戴莉，一定要亲眼证实对方真的过得不错，她的心才会定下来。
刚走出客厅大门，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里面还夹了周玲的哭叫声，凌汐恬面色一沉，转了方向顺着声音走过去。
不远处，凌雪菲又在责骂周玲：“之前你打坏我的杯子就算了，可现在是这么贵重的古董，你想好要怎么赔了吗？！”
周玲瘫坐在地在，面容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浑身瑟瑟发抖，裸露的手背被破碎的瓷片割伤，沁出鲜红的血液。
凌雪菲骂骂咧咧了几句，犹不觉得解气，干脆走上前，对着周玲啪啪就是几个耳光。
周玲被打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又不敢出声求饶，只能低着头，压抑地抽噎着。
凌汐恬面色一紧，加快步伐走过去，厉声叫道：“凌雪菲，你又在做什么！？”
凌雪菲转过身，神色倨傲地瞥了她一眼，“还能做什么？这个贱人打碎了爸爸高价拍回来的古董花瓶，就算把她打死了，也赔不起这个钱。”
闻言，周玲哆嗦了一下，怯怯地坐在地上，不说话。
虽然她没有为自己辩解，但直觉告诉凌汐恬，这一定是凌雪菲搞的鬼。
周玲过去是戴莉的贴身女佣，对杜美琪和凌雪菲而言，就相当于是戴莉的心腹，这对母女一直卯足了劲欺负戴莉，现在戴莉不在了，她们就将枪口对准了周玲，恨不得将周玲当戴莉一样狠狠地折磨。
凌汐恬赶着要出门，看了眼地上的人，尽量平缓的声音说道：“这古董多少钱。”
凌雪菲美眸一转，目光看向一直站在后面的张叔，示意他来回答。
张叔心领神会，立即道：“这是明朝的青花瓷，是老爷在三年前花了两百万从一个慈善晚宴上拍下来的，按照目前的市价，这个花瓶至少可以拍到五百万的价钱。也就是说，周玲必须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还五百万，”
被这个天价数字砸痛神经，周玲脑子轰隆一声，差点就直接没昏过去。
五百万……她就是把心肝脾肺肾都卖了，都还不起这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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