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很想解释什么，可是喉咙梗塞着，除了抽噎声，正常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凌汐恬扬起脸，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催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企图用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等情绪稍稍平复，她睁开眼，极力让自己声音显得平稳，“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告诉我？”
戴莉眼睛红肿，语无伦次地回道：“受到这种侮辱……这么丢脸的事，我哪里有脸跟你说？”
对爱女如命的她来说，还有什么比女儿的厌恶更让她绝望的事？加上她本就自卑敏感，若是这事再传出去，她可没勇气去面对外人的指指点点，还不如自杀了事。
凌汐恬沉默下来，目光看着还在哭泣不已的戴莉，许久都没有说话。
她现在已经稍稍平复下来了，震痛过后，她开始想要了解更详细地事情源头，与此之后再从夏羿南那了解真相，不如从她母亲这直接获取信息。
至少，母亲比那个夏羿南可信度高多了。
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凌汐恬轻舒了口气，走过来挨着戴莉坐下，看她哭得实在是凄惨可怜，心里也着实不忍，便给她递上纸巾，等她消停下来，这才缓声问道：“妈，你告诉我，当年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情况？”她想到什么，表情霎地冷下来，冷若冰霜地开口道：“是不是爸爸骗你的，就跟我当初他对我那样？或者，是他逼你的？
戴莉抹掉眼角的泪水，摇了摇头，抽抽噎噎地说，“不是……我是心甘情愿的，他、他也没有逼我……”
“你说什么？”凌汐恬敢相信地瞪大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重复问了一遍，“你说……你是心甘情愿的？”
戴莉羞愧地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她的眼角，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你爸爸的事业进入瓶颈期，正需要人给他扶持一把，而且……而且家里当时也需要用钱……”
凌汐恬倒抽了一口凉气，恨铁不成钢地怒道：“可是再怎么需要钱，你也不能做这种事情！你知道你出卖的不止是自己的身体，还有你作为女人的尊严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被凌汐恬呼喝几句，戴莉鼻头酸酸的，低头呐呐地说道：“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当时的状况很紧急，家里实在没有钱，不止是你爸爸要面临破产，而你外公有正好患了重病，需要很多钱来治疗。你外婆跟你舅舅什么德性你也知道的，他们能赚什么钱？就只能等着给你外公收尸。实在是没有办法之下了，我才会答应你爸爸的……”
凌汐恬听呆了，怔怔地望着母亲，一时也没个声音。
戴莉吸了一下鼻子，痛楚地说道：“汐恬，我希望你能理解妈妈的苦衷，从小到大，只有你外公是真正疼我爱我的人，如果不是他，当年我早就被你重男轻女的外婆随便卖给人贩子了。虽然医生早已宣告你外公无药可救，虽然大家也都叫我放弃，可我就是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你外公受尽病魔的折腾后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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