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
“我当年懵懵懂懂,在遇到云哥哥后,我才真正明白灵仙婆婆的那番话。我想,灵仙婆婆既然早就有预见和担心,一定会是最明白我心情和如今处境的人,也一定最愿意帮助我们。可惜,却刚好遇到她旧恙复发……希望灵仙婆婆可以很快安然。”
云澈微笑,面溢感动:“祸由我生,这件事,其实更应该由我来……”
“我们之间,才不要分什么彼此。”画彩璃打断他的话,半嬉笑,半认真的道。
云澈止声,随之也坚定的点头:“嗯!我们之间,早就不分彼此。再加上我们背依你父神和无梦神尊,六笑神官也答应给予助力,未来,一定会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顺利。”
“当然。”少女展颜轻笑,眼波流霞,
她的身姿不经意间贴向了云澈一些,马上又理智的稍离。对她而言,相比于对未来的担忧,与云澈相遇相恋的欣悦与不悔要胜过太多太多。
万道神官掌管净土的核心资源,极度的心慎与刚正,画彩璃自然不会尝试向他寻求助力。
大神官更不必说,是画彩璃在净土唯一畏惧的存在。
能得到六笑神官的助力允诺,她已是万分欢喜。与云澈磨磨蹭蹭的并行了好久,才恋恋不舍的和他分开,返回画浮沉的身边。
云澈脚步依旧缓慢,他目光平静,感受着周围每一缕气息的变动,所去的方向,却不是织梦神国所在。
“在想什么?”感知着云澈心绪的黎娑忽然出声。
云澈脚步未停,低声念道:“笑人笑己笑古今,笑天笑地笑浮屠。”
“笑人笑己,笑天笑地,笑古今,皆是透着淡视一切的洒脱与不羁,唯独‘笑浮屠’……在彩璃初次和我念及时,我便感觉到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或者说不契合。”
“今日得见这六笑神官,我大致有些明白何为‘笑浮屠’。”
黎娑静听答案。
云澈却没有直接解释,而是说了一番暗有深意的话:“笑睥风尘,或许并不一定是窥破一切后的洒脱,也有可能是……窥破一切后的极度心灰与避世。”
“……”黎娑思索许久,轻语道:“你是说,六笑神官的这般性情非是不羁洒脱,而是心灰避世?贵为神官,俯天蔑世,似乎并无理由如此……而且,这与‘笑浮屠’三字又有何因系?”
云澈淡淡而笑:“听上去最深奥莫名的‘笑浮屠’三字,却有可能是最为直白的三字,其字便是其意。当然,更有可能是我猜错了,毕竟只是一次再浅薄不过的接触,岂敢妄下论断。”
黎娑却是说道:“若当真是毫无把握的‘妄下论断’,你的心绪不会沉溺其中如此之重,显然,你对这个猜测有着很大的把握,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为你所用。”
“哦……”云澈微微眯眸,不吝夸奖道:“小黎娑,该说你是越来越聪明了,还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黎娑隐约发出一声很是轻渺的吐息,不予回应。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又重新发出那如仙似梦的袅袅仙音:“至少,不要过早的试图利用真神这般存在。玩火易自焚。于神官这般层面的人而言,你只是一缕轻渺的草末,都无需火焰,一点不慎溅出的火星都会将你焚烧成再无归途的灰烬。”
“放心,我明白。”云澈的声音带着足以被黎娑清晰感知的认真:“再强调……也是保证一次,我可是很惜命的。”
这时,净土的轻风忽然停滞,前方的世界蓦地黯淡了一分。
那并非是光线的淡逝,而是感知上的猝然阻隔。
云澈抬首凝目,看向远空徐徐而过的一排身影。
那是神国独有的神威气场,却又覆下着折天神国与织梦神国断然不曾有的沉重压抑。
虽相距很远,但云澈还是一眼辨出,这行百人,竟全是女子。
一个神国之名霎时现于云澈的脑海。
那个堪称六神国中最特殊,最神秘,最为恶名,更是梦空蝉、画彩璃、画清影尽皆警示绝不可轻易近触的神国:
永夜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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