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处机收拾起人头包裹,随叶贤等人一同离开。
路上,丘处机与叶贤交谈,发现对方学识渊博,对天下大势、三教经典皆有独到见解,往往一言便能切中要害,发人深省,心中敬佩不已,隐隐觉得此人恐怕是隐世的得道高人。而叶贤也从丘处机口中,更详细地了解了当前朝局与江湖形势。
叶贤一行人带着丘处机,继续南下,方向大致指向临安府,丘处机本欲寻地隐匿,但见叶贤等人行事坦荡,似乎无所畏惧,加之也想多与这位神秘高人多接触,便一路跟随。
这一日,行至临安府郊外,距离都城已不远。忽见前方一处村庄火光冲天,哭喊声、兵刃撞击声、狂笑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乡村的宁静。
叶贤神识瞬间覆盖过去,脸色顿时一沉,只见村庄入口处悬挂的牌匾写着“牛家村”三字,村内正有大批官兵装束的人马在烧杀抢掠,为首一名军官,面貌凶恶,正指挥手下行凶,气焰嚣张。
许多村民倒在血泊之中,房屋被点燃,妇孺的哭声令人心碎,而村中尚有两位汉子,一人使戟,一人使枪,武艺不俗,正带领部分村民拼死抵抗,但显然寡不敌众,身上都已带伤。
“是金狗和朝廷的走狗!”丘处机目眦欲裂,他认得那军官正是投靠了金国赵王完颜洪烈的宋将段天德!“他们竟敢在天子脚下行此恶事!”
阿青、木婉清等女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们何曾见过如此赤裸裸的屠杀场面?就连李秋水和巫行云,眉头也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叶大哥!”阿青急声道,眼神中充满了恳求。
叶贤面沉如水,他感知到那抵抗的两位汉子,其妻子皆怀有身孕,且胎气已因惊吓和奔波而有些不稳。此情此景,已触及他的底线。
“岳老三。”叶贤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在!”岳老三感受到主人话语中的杀意,精神一振。
“取那为首军官头颅,悬于临安城门。其余帮凶,废其武功,断其作恶之手。”叶贤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速战速决,不得殃及村民。”
“遵命!”岳老三咧嘴一笑,身形化作一道狂风,直冲牛家村。
与此同时,叶贤对阿青、木婉清道:“青儿,婉清,你二人去救下那两位抵抗的壮士及其家眷,护住村民。钟灵、阿朱、阿碧,协助疏散村民,扑灭火势。”
“是!”众女齐声应道,各展身形,如仙子降世,又似修罗临凡,扑向混乱的村庄。
鸠摩智低宣佛号,周身散发柔和佛光,笼罩向受惊的村民,安抚他们恐慌的情绪。
李秋水与巫行云则站在原地,气机锁定全场,防止有任何漏网之鱼或者意外发生。
丘处机见叶贤下令如此果决,手段如此酷烈,心中一震,但看到村民惨状,亦觉痛快,暗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他也挺剑欲上,却被叶贤拦住:“道长,你目标太大,暂且旁观。”
村中,段天德正志得意满,想着完成赵王任务后的封赏,忽觉一股恶风扑面,一个魁梧老者已至眼前,他甚至没看清对方如何出手,只觉得脖颈一凉,视线便天旋地转,最后看到的是一具无头的尸体穿着自己的盔甲缓缓倒下。
岳老三一手提着段天德兀自瞪大双眼、充满惊骇的头颅,身形如电,在乱军中穿梭,所过之处,那些正在行凶的官兵只觉得手腕或丹田一阵剧痛,兵器落地,内力溃散,惨叫着倒地。不过几个呼吸间,数十名精锐官兵已尽数被废!
阿青和木婉清则如入无人之境,剑气袖箭开路,瞬间杀到那两位使戟和使枪的汉子身边。阿青随手几道剑气,便将围攻他们的官兵兵器削断,木婉清的毒箭则精准地射翻了几个企图偷袭的军官。
“二位壮士,没事了!”阿青对那两位满脸血污、神色惊疑的汉子说道。
使戟的汉子郭啸天抱拳道:“多谢女侠相救!敢问……”
“稍后再叙,先救村民!”木婉清打断他,目光扫过不远处两个被保护着、面色苍白的孕妇——郭啸天之妻李萍和杨铁心之妻包惜弱。
钟灵、阿朱、阿碧则如同穿花蝴蝶,引导惊惶的村民向安全地带撤离,阿朱阿碧更以巧妙手法,利用附近水源或直接以掌风扑灭房屋大火,动作迅捷有效。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刚才还如同地狱的牛家村,已然恢复了秩序,只剩下满地呻吟的废人官兵,以及惊魂未定、感激涕零的村民。
岳老三提着段天德的人头,看向叶贤,叶贤微微颔首,岳老三会意,身形再次消失,直奔临安城方向。
是夜,临安城头,守军惊恐地发现,城墙垛口上,赫然插着一根长杆,杆顶悬挂着大将段天德怒目圆睁的人头!旁边还用鲜血写着十几个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的大字:
“助纣为虐,残害百姓者,皆如此颅!——缥缈峰·叶”
字迹深入墙砖,隐隐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剑意与威压,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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