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不好，又如何呢？”青月笑了一声，话音冰凉凉的，却又像是在自嘲。
如今的他人不人鬼不鬼，好坏又能怎样？
肖宁心里不舒服，忽然升起一股内疚感，“对不起。”
“不必。”青月说的话越发少了，声音也越来越轻，堪比羽毛，毫无重量。
肖宁向前走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你别这样行吗？”
“哎，”青月轻叹了一声，似乎当真被打扰了，沉默了会才幽幽开口:“其实，我过的挺好。”
喜欢的人没有死，只是讨厌他，不喜欢他，对他视若无睹而已。
除此之外，真的很好。
肖宁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总觉得青月这个模样不太正常:“你是不是在怪我？”
青月没有回头，只是话语里藏着无奈:“当初是我认错了人，执意苦苦纠缠，与你何干？更何况，如今这份境况也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我……”肖宁说不出来话了。
她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在某些方面甚至是懦弱，总是不经意间就会伤害别人，但她当真看不得眼前这个没有半点生气的男人。
“好了，你去忙吧。”青月不想再多谈，只想独自呆在一处静一静。
肖宁望着青月的背影莫名恼恨起来，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在恼恨什么，只好喏喏开口:“那我走了。”
“嗯，”那一声轻浅的回应似尘埃落定，融进了冰凉的夜风中。
肖宁走出院子，在外面等了很久，直到天色微亮，嫦殊一脸困倦地走出来，然后才跑进去，准备推着肖飞离开。
路过长廊，她往原先青月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青月的身影，心里空落落的。
“姐，我送你回去。”肖宁情绪低落，话音很闷。
“嗯，”肖飞窝在轮椅上，光秃秃的一团身影，像是一汪枯井，生命在飞速流逝。
肖宁心里藏着事，没有发现肖飞的异常，在走出院门的时候，才听到肖飞低沉沙哑的声音:“带我去见夜爵大人。”
“啊？”肖宁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急忙调转路线。她想询问一下，为何突然去见夜爵大人，可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别的:“姐，青月公子有点可怜。”
“我知道。”肖飞毫不迟疑地说，“刚刚他来见过我了。”
肖宁一脸担忧:“你们吵架了？”
“吵架？怎么会。”肖飞不由得苦笑一声:“我怎么舍得与他吵架。”
肖宁听出几分不对劲:“姐，你还是心疼青月公子的吧？他对你一片真心，又寻了你几百年，你都不知道，原先的他多么泼辣，第一次见到我就狠狠揍了我一顿。”
“是吗？他还会打人呢？”肖飞似乎心情好点了，愉悦地笑了一声，又说:“几百年未见，他的性子倒是不那么软了。”
“姐，既然你心里有他，为什么还这样冷落他？”肖宁一直都很疑惑这件事。
分别几百年，不是更加应该珍惜对方吗？哪有一见面就恶语相向的？
肖飞闻言沉默不语，半天才开口道:“如今的我，怕是什么都给不了他。而且，我也不是夜爵大人那般天赋近神之人，空有一颗热忱之心，却没有豪情壮志的身骨，他与我在一起，无非是蹉跎岁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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