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然能了。”陈锐说道。
王强说道，“你也知道练体育苦，愿意练体育的孩子，除非是特别有天赋，不然都是家里比较穷。因此，我觉得她们也挺需要钱的。虽说咱们这里不兴重男轻女那一套，但是城镇里的孩子是独生子女，咋都供养的起还好，农村里有两三个孩子的就比较难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总得放弃一块那咋整。”
陈锐一听也是，这是他忽略的点。
他一直以来都生活在城市里，哪怕小时候生活的这座小县城他也是城市。
城市与乡村天然有着许多不同，他没有在乡村生活的经历，很多事情就理解不了。
不过，陈锐犹豫了一下，《成绩激励计划》已经印发出去了，就不太好更改了。
而且，他这里的总资金还是有限的，总不能真的赤字运转吧。
既然如此，就只能给自己上一点压力了。
陈锐说道，“规矩已经定了，文件已经印发了，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这样啊……”王强有点失望。
“但是，”陈锐语气一转，他说道，“那就只能给我自己上点压力了。你的那些学生，每天训练之外还有时间了么？有的话我可以帮她们辅导一下功课。不过……”
陈锐指了指自己说道，“你看我现在这身体也就这么大，这么个年纪，我不知道我的精力和体力能维持辅导她们多久，所以……修行靠个人，这个你得和她们说好，我不收她们的辅导费，但是也说不好哪天就不辅导她们了。”
“行！”王强高兴的答应道。
陈锐说出口帮忙辅导，这可比单独设立一个激励子计划还要来得不容易。
王强作为与陈锐接触最多的老师之一，他已经见过了太多次陈锐点石成金的能力。
就连倒霉孩子和那一种都快成人间渣滓的孩子，放到他那没多久成绩就像是做了火箭一样往上窜。
这还不说明陈锐厉害嘛。
王强有时候都觉得，陈锐时不时会什么法术。
九十年代到二十一世纪初，不管是火车站还是客运站，还是随处可见的地摊，都卖着各种《奇门遁甲》之类的“修炼秘籍”。
这一方面是因为曾经流行过的气功热，另一方面也是收到了港岛影视文化的影响。
相比于这面，港岛那边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保存的更多。
毕竟，对于那样一个曾经很多朝不保夕的人去讨生活的小岛，他们都不知道他们自己未来会怎么样，甚至注定就没有未来，除了求神拜佛还能做什么呢？
陈锐当然是言辞拒绝了。
他知道搞这玩意可比搞教培危险个一万倍。
搞教培大不了就是今天允许办，明年不允许办，那玩意可是搞的越好掉脑袋越快。
毕竟，历史上无数搞这类东西的高手，都成功的影响了很多很多的人。
甚至被消灭之后，还有各种余脉各种开枝散叶。
王强得到了陈锐的承诺之后，开开心心的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晨练的时候，他就把这个好消息和他的学生们都说了。
这些能吃苦的预备体育特长生们，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
她们与王强不同，她们在各自的班级里，基本上都见到了那些成绩一飞冲天的人间渣滓了。
她们年纪更小，与思想更复杂的王强不一样，她们笃定只要有陈锐辅导，成绩一定会一飞冲天。
“老师，那他什么时候为我们辅导呢？”那个搞《小学生学习报》质量检验的运动女生问道。
“这……这个……我忘问了……”王强尴尬的摸了摸下巴。
其他学生都有点以为王强老师刚才的话都是假的，在逗他们玩呢。
运动女生知道王强老师只是马虎罢了，她说道，“那我下课了直接去找他问吧，您觉得怎么样？”
“行……”王强依旧有些尴尬。
运动女性不光心细，执行能力也很强，晨练结束第一节课上完刚下课，她就到了一年二班的门口，请一位小同学把陈锐叫了出来。
“陈锐，王强老师说你答应了辅导我们功课，但是他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我就自己说我来问问你。”
运动少女的语速不满，只可惜相比于陈锐口齿清晰的表达相比，略微差上那么一点意思，略微带着那么一点点口音。
陈锐想到，早上想要多休息一会，晚上的话等她们训练完又太晚了，那只能……
他说道，“那就中午吧。”
“好！那我们就中午见！”运动少女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直接转身走了。
她身后一条马尾，随着她一步一步的走着一上一下颠着，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小马驹。
陈锐回到班级里，两眼无神，心里想道，“作孽啊……”
当初没有重生的时候，当教培也没有这么累的啊。
不过，陈锐也没有气馁，想要日后赚大钱，过上好日子，现在只能稍微累一累自己了。
孙宁倒是好奇的问道，“锐儿哥，刚才那个大姐姐找你甚么事？”
陈锐还没有回答，上课铃就响了，陈锐也懒得回答，他直接说道，“回去上课吧。”
“哦……”孙宁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来上课的老师，教的是自然课。
她上课的时候，虽然还会有意无意的多看陈锐几眼，但是比之前已经少了很多了。
因为，在陈锐这里真的体会不到当老师的那种感觉。
反倒是，她最近觉得除了陈锐之外的其它学生，不再像是以前的时候，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糊里糊涂的样子了，反倒能够听懂自己在讲什么了。
这给与了她巨大的激励。
要知道，对于她们这些副课老师来说，最大的痛苦就是这些成绩升学的时候不算，学校也就不重视，孩子更是觉得无所谓。
这就意味着，她们的工作是几乎毫无意义的。
没有激励，没有表扬，没有成就感，就连最近的《成绩激励计划》都没有她们副课老师半毛钱的事情。
可是，如今她发现学生们爱听了，能听懂了。
这就是失落人生中最大的慰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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