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点头,满脸惊惧:“督公密命,让我查凤仪宫旧事,可——可昨夜锦衣卫都被调离!主事的人,全换了!”
朱瀚眉心一沉。
“换了?谁接手的?”
“说是圣旨,封口不得问。但……属下见到接令的印信,不是锦衣卫印,而是——内监监司的玺章。”
朱瀚心头一震:“内监监司?那是——皇上的亲卫太监!”
那人战栗着点头。
朱瀚缓缓吸气:“皇兄开始动手了。”
陆谦抬眼:“王爷,我们若被盯上,恐难脱身。”
朱瀚沉声道:“他给我镇狱令,不是信任,而是圈套。皇兄要我查,就是要借我除掉飞鹤余脉——再一并除我。”
他转头望向远山,目光如冰。
“既如此,我偏要查到底。”
三日后,洛阳县南。
朱瀚一行潜入一处旧庙。庙宇年久失修,瓦片残碎,唯神案仍整洁。香灰中,有人最近祭过。
陆谦在庙后找到一条暗道。
“王爷,这里有人常走。”
朱瀚点头:“进去。”
暗道幽长,尽头竟是一处密室。
灯火微明,一位白发老者坐在石桌后,神色平静。
“王爷终于来了。”
朱瀚一惊:“你认识我?”
老者淡笑:“昔年宫中选秀,老朽为礼部书吏,正是我荐入昭宁。”
朱瀚上前:“你是——冯礼?”
“正是。”
冯礼轻叹一声:“十年了,终于等到朱家人来。”
朱瀚冷声:“你既知我身份,便知我为何来。飞鹤会究竟何人所立?奉谁密令?”
冯礼缓缓起身,走向一方石柜,取出一个布包。
“这是昭宁死前托人带出的遗物。”
朱瀚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一本薄册。册面仅写两个字——【守诏】。
翻开第一页,只见密密麻麻的小楷:
“奉天令出,凤印为证。奉天者,非帝王,乃天理。守诏者,不问君臣,惟循天命。”
朱瀚读至此,心中震动。
“这不是政诏之语,而像……誓文。”
冯礼点头:“确是。先皇在夺位之初,暗设‘守诏人’,以防后嗣乱政。凤印为明,守诏为暗。飞鹤会,便是暗中延续的‘守诏司’。”
朱瀚皱眉:“那为何毒太子?”
冯礼神色复杂:“因为凤印自传入宫后,皇后失其心。她以为太子受宠,会废旧制,遂暗用药引。飞鹤之中,有人效忠凤印,不忠皇命——于是乱起。”
朱瀚叹息:“守诏,本为忠,却成乱。”
冯礼沉声:“忠与逆,只在帝心一念。”
朱瀚抬头:“飞鹤现今余脉几何?”
“散于三处:一在京师刑部旧吏中,一在翰林院旧档司,一在……”
他忽然顿住。
朱瀚警觉:“何处?”
冯礼目光幽深:“……宫中尚衣局。”
朱瀚心头一跳。尚衣局——正是内监掌缝制御衣、进退内侍之处。
“果然。”他低声道,“皇兄要我查飞鹤,实是要除掉尚衣局旧党。”
冯礼缓缓叹息:“王爷,若您真要救太子,就得先救自己。”
“什么意思?”
冯礼目光沉沉:“皇上命你出京三月,实则京中已有调动。镇狱令虽贵,但可被夺。若您三月内无功而返——即罪名成立。”
朱瀚沉默良久,忽然抬头:“冯礼,你愿助我吗?”
冯礼苦笑:“老朽一介残吏,早无求生之意。只盼守诏之血,不再被污为逆。”
朱瀚点头,将守诏册卷起:“我会查出真相,让他们的忠,得个清白的名。”
冯礼低声:“王爷,若您真信守诏之名,须记——凤印虽碎,其印底血痕未干。凡血未枯,诏未亡。”
朱瀚微微一震。
“你是说——凤印,还有一半?”
冯礼看着他,目光幽幽:“凤印原为对印,血玉一阳一阴,碎者一半,存者一半。那半阳印,不在凤仪宫。”
“那在何处?”
冯礼缓缓开口:“在御书房——陛下的案底。”
朱瀚心中一震,几乎失声:“皇兄……早知!”
冯礼颔首:“先皇密诏两份,一明一暗。凤印碎者为明,藏者为暗。天命之归,原在阴阳相合之时——王爷,若您要护太子,须让两印重合。”
朱瀚定定看着他,沉声道:“我懂了。”
晨曦透过庙门的缝隙,照在石案上,灰尘在光中浮动,仿佛无声的时计。
朱瀚静立良久,指尖仍在摩挲那册《守诏》。
字迹微颤,却透着一种冷冽的决心。
他轻声对冯礼道:“此书,我会带走。你可留此地,若有人来寻,便说我已南下。”
冯礼叹道:“王爷,天命之局,非人力可挽。若陛下真已觉察凤印之存——您此行,便是与虎同笼。”
朱瀚神色不变,只道:“虎若噬人,终要露爪。朕既赐我‘镇狱令’,我便以狱为刃。”
他转身离去,衣袍掠过庙门,灰尘再度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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