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白摇摇头，眸子里情绪有些复杂，“你不是试验品，姚沐心……我关心你。”
“那你刚才问我那个问题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哪个问题？”
“你问我他要怎么表现才能让我满意那个问题！”
许墨白神情复杂地看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不说，姚沐心帮他点出：“是想得到实验反馈吗？”
许墨白舔了一下唇，“我不否认，可你因为这个而生气吗？千城那时告诉我，你是同意他随意处置梁奎庆的，只要留着他的命。”
姚沐心咬了咬唇，“没错。”
她当时是厌烦了，厌烦了梁奎庆这个人的存在，想让他消失。
她不是什么孝女，其实她觉得那种人死不足惜！
可她不想触犯禁忌，更不想让别人替她触犯。
这其实是一件很难为人的事，可贺千城算是做到了，这些她都知道。
“但是千城替你多想了一步……”许墨白道。
姚沐心抬头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他希望无论如何，你还能有一个父亲。只要他不再虐待你……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见到他，他就还在那里……”
姚沐心愣愣地看着他，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许墨白接着说道：“我参与了一个人格改造的实验项目，千城之前略有耳闻，所以梁奎庆那件事出来的时候，他就想到要把他送去改造，并不是为了给我实验，而是为了你。”
姚沐心眸光闪了闪，没说话。
许墨白解释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让你对千城感恩什么的，只是想让你对这件事有个更清楚的认识。”
“……我明白了。”姚沐心脸上淡淡的，心里却并非没有触动。
其实她并不是一点也不知道贺千城这么做的目的，她只是心里不愿意正视他对她的感情其实比她想的要真这个事实……
许墨白接着说：“人格改造现在看来是有一些副作用的，所以我们希望能得到一些反馈。看看到底是哪里有欠缺，也许能够改进……”
姚沐心幽幽叹了口气，不置可否。
“能答应我吗？以后会回来跟我谈论一下你父亲的问题。”
姚沐心垂头沉默地思考了片刻，终于点点头。
…………
回去后，姚沐心暂时把这些东西抛开了不再去想，因为她的暑假过完了，她也要步入人生的新阶段了。
几天后，姚沐心拖着行李进了怀大。
不过不像初霁晨孤单一人，和她一起的还有孙芷萱和柳靖。
怀大可真是大啊！
占地面积不知多少，反正一眼两眼的望不到边。
她记得她的变态师父高峰是什么机械工程学院的，但现在应该是研究生了。
想想那人几个月几个月的缺席，还能考上研，也是神了。
但她怎么也感觉不到他是个有文化的人，明明就tm一痞子！
姚沐心现在想到他，心里有种恼恨、惧怕，却又热血沸腾的复杂感……
她觉得总被那人训练，自己也会变成变态的。也怪不得初霁晨偶尔会阴暗面爆发，估计就是被那货熏陶的吧？
不过按许墨白的说法，童年阴影也是原因之一，说的就是他被绑架那时候发生的事吧？
其实初霁晨小小的时候，心思细腻又软萌。如今的这种性格，该是他的天性和那些好的坏的经历糅杂而成。
尽管有时候令她有些害怕，但却有些异样的吸引力，也许她本身也不很正常。
唉……她又在想他了……
反正从他走后，她最近做什么都会想起他来。
姚沐心不自觉地在心里唱起：想你不修饰的胡渣，想你旁分的发，想念你的指甲，想你笑的嘴角，想你温暖的手，想你一口排列整整齐齐的牙……
一边唱还一边想：初霁晨的发型不是像歌里的这种，不过如果他留个旁分发，会是什么样子呢？
嗯……貌似，想象不出来……
和她一道走的孙芷萱和柳靖这时转过脸来，异口同声道：“你想他啦？”
说完，两人相视笑了，为了女生之间的默契。
倒是姚沐心愣了一下，“唉？我唱出来了？”
另外两人又促狭地看着她笑，姚沐心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就是突然想起范晓萱的这首歌嘛，节奏欢快，和开学的气氛很配啊……”
孙芷萱才不信，“嘁，想他就想呗，我们又不会笑话你，左右你都是他的人了，不想他想谁啊？”
柳靖只是在一旁笑。
姚沐心红着脸白她一眼，“越说越离谱了……”
然后赶紧转移话题，“哎？话说，林悯冬呢？他不也和你一样考的医学院吗？”
孙芷萱翻了个白眼，“哎呦我的姚大小姐，你还真是对人家不上心啊！林悯冬能跟我一样考医学院吗？人家考的是怀馨医、科、大、学！你懂不懂啊！咱学校这破医学院，也就我这破成绩没办法才上。怀馨医科大可是国家级重点院校，林悯冬考的又是里面的重点学科……”
她兀自聒噪着，那边来了三个白衣黑裤，胸前挂着“欢迎新生”绶带的学长，两男一女。
三人直直地向她们走来，面带微笑，目标明确，走到近前问道：“你们好！新生吗？”
姚沐心三人互相看看，比起学长学姐，自己这边都是一脸天真懵懂状，怪不得被人家一眼认出是新生。
于是点点头。
然后中间一个高瘦学长问她们都是哪个学院的。
孙芷萱是医学院，姚沐心和柳靖都是怀沃商学院。
“怀沃的啊？！”另外一学长作惊讶状，视线在姚沐心和柳靖脸上来回扫射，搞得二人有点尴尬又奇怪地互看了一眼。
高瘦学长拍了他一下，“少见多怪，怀沃的怎么了？你别吓着人家。”
那学长尴尬笑了笑，“不是……怀沃本来就是有钱才上得起的学院啊！当然不一样了。”
说着他又重新在她们脸上身上扫射了几个来回。
姚沐心和柳靖穿着虽也简单，但看起来确实品味就和孙芷萱拉开了。
其实，柳靖是本身品味就好。
不过姚沐心对这种事情就不太通了，她的衣服都是白咏玉安排秘书买的，定期都会给她换，她自己用不着操心，有什么穿什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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