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这种类似于奉献自己、造福别人的愚蠢想法。
就算他是城主，就算她是天凰，需要做到那种程度吗？
所谓的这些权力、这些头衔，不就是一群无用的人聚集在一起，跟在强者身后，借着强者的实力、威视，为自己寻求生存机会吗？
更甚者，有人暗中使计，以此为自己牟利。
君沐曦被他周身翻涌的森寒戾气惊到了。
她唇瓣微颤，沉静了会儿，才继续道：“师傅，我不能赞同你的观点。”
‘……我不能赞同你的观点。’
“如你所言，这世道强者为尊，可是高处不胜寒……”
君沐曦说着，意识朦胧间，脑子里似乎想起一道清甜的女声，也对着一个人说着一样的话。
她们的想法似乎是一样的，那女声所言，便是她心中所想。
‘……如果真的成为了这世间第一人，却连一个知心人都没有，孤寂一人，再无敌手，那样还有意义吗？那样真的是你想要的？’
“师傅，我觉得强确实是我们追求的东西，但不是唯一的……”
‘……在变强的这个过程中，我们会遇到许多人、许多事，这期间的经历，亦是变强的修行。’
“师傅，我想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帮他们，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在享受这个过程，这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记忆。即使如你所想，那些人可能会背后捅我一刀，这不还有（师傅）你吗？’
脑海中的女声把话说完了，君沐曦也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
神色恍惚一瞬，不知为何，心中似乎能真切感受到那个说话的女孩儿的心情。
仿佛是因为她的话没有让对方产生一分一毫的触动，所以有些挫败。
君沐曦下意识抬眸看向重华，他站的笔直，银色的面具即使在暖阳的照耀下，依旧泛着寒凉的光。
双手环在心口，视线落在她身上，给人一种，他一直看着她的错觉。
又或许……不是错觉。
“师……傅？”君沐曦试探喊道，手掌在他面前挥了挥。
“你去吧。”重华终于开口，那语气不是妥协，而是放任。
说完三个字，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君沐曦：“……”
所以，他的态度呢？他对于她说的这番话，也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难道她得到的结果，跟那个人一样？
君沐曦仰头看向天空，企图看到重华的身影。
然而重华的速度太快了，天空只余一片青蓝，鸟鸣阵阵。
从落脚点到凤凰学院，距离已是不远。
君沐曦找不到重华，便按照自己预定的计划，前往学院。
而今走在学院的小路上，跟去犰狳森林前，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时候什么都不用想，觉得学院应该是最安全的一个地方，就算四大家族彼此纷争，应该也涉及不到这里。
现在回忆起来，这个想法真是天真。
君沐曦边走边小心环视着周围，观察着，寻找着可能成为线索的东西。
“你终于回来了。”沙哑的声音从一侧的竹林里传出来。
君沐曦停下脚步看过去，灵界以某一点为中心，往四周散出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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