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还是不能相信，杨凡哪里是个什么充满正义、善良的人，白天的他，分明就是一个魔鬼。
“他真的一年之后就会死？”
何晓玲翻了个白眼：“听你这话，怎么像是巴不得杨凡的毒解不了一样。”
楚嫣然心里也是一阵彷徨，一方面还真希望那魔鬼得到一些报应，可要是真死了，他毕竟占有了自己啊。
楚嫣然摇摇头：“不说那些了，早些休息吧，只希望他能遵守诺言，将小丫头给我救回来。”
何晓玲点点头：“一定可以救回来的，我相信他，对了，楚姑娘，你的身体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楚嫣然叹息一声：“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可以请医师来看看的。”
楚嫣然红着脸，摇头道：“医师也看不好了。”
……
杨凡回到驿馆，心里还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的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到现在好像还连她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欧阳韬来到杨凡身边：“杨大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杨凡回过神来，显得有些疲惫，摇头道：“一路奔波，大家也该累了，先休整两天，但是要保持戒备，我想，很多人都不希望我们留在青南。”
欧阳韬：“你是说杜大人？”
杨凡：“他是宁王的人，杜家又是青南的首富，肯定是干净不了，方御史之死，多半与他有关，今日饮宴时，我有提起方御史一事，他的神色明显有异，也许他感受到威胁后，或许会孤注一掷。”
欧阳韬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杜大人可能会行险招刺杀钦差。”
杨凡点点头：“我今天之所以无事生非，就是想逼一逼他，方御史被杀已有一年，嫌犯李云也早已被灭口，基本没有了什么线索，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只希望他们自己坐不住，暴露一些破绽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你就危险了，万一他们真的派人行刺，那要如何应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杨大人以后就不要独身外出了。”
杨凡笑了笑：“我的武功你还信不过吗？就算不能抓几个刺客回来，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去京都之时，即便是无法和尚尘非出手，也没有成功。”
“尘非是武林名宿，自重身份，不会在暗中下手，但是杜大人为官多年，在这青南一地更是扎根深厚，手底下总会有一些死士，他们可不讲什么江湖规矩。”
“所以，大家也要提高警惕，只要能破了此案，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
布政使衙门，杜高与姚胜坐在一块，脸色都很是难看。
姚胜愤愤道：“姐夫，杨凡这小子太欺负人了，他这摆明了就是要与你过不去啊。”
杜高饮了一杯茶，让自己冷静下来，幽幽说道：“他针对的也不单单是我，即便是路大人的面子，他也没给。”
姚胜：“姐夫，他今日又提到方御史一案，而且提出了此案疑点，你说他来青南，会不会就是来查此案的。”
杜高眉头深锁：“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如果只是巡视河务，他没必要带来这么多锦衣卫，不过方御史一案已经过了一年时间，所有证据早已被销毁，他又能怎么查？”
姚胜摇摇头：“就怕百密一疏，谁也不知道方御史死之前，有没有将一些证据藏在某处，要真被杨凡翻出来，只怕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杜高横了姚胜一眼：“那你说该怎么办？”
姚胜眼神一厉，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杨凡也死在这青南。”
杜高：“钦差死在青南，皇上能善罢甘休吗？本来只是方御史被杀案，现在还要牵扯出一个钦差被杀案。”
姚胜：“那又如何，这青南的最高长官是路朝升，皇上真要降罪，肯定也是路朝升顶在前面，而且这杨凡不是连路朝升的面子也不给吗，我们还可以在此事上做做文章。”
杜高沉思片刻，摇头道：“我总觉得杨凡今日所为有些刻意，你想想，如果他真的想查方御史被杀一案，那为何还在宴会时说出来，这不是打草惊蛇吗？这杨凡虽然年轻，但绝不可轻视。”
姚胜疑惑道：“姐夫，你的意思是杨凡提出方御史一案，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杜高：“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甚至怀疑，杨凡今日的嚣张无礼也是装出来的，他就是要打草惊蛇，想让我们动起来，这样他才能寻找破绽。”
姚胜惊讶道：“杨凡这厮竟能有如此城府？”
杜高：“短短半年时间，杨凡从一介布衣，袭爵位，任千牛卫守备，再到天门府通判，再到如今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并领钦差巡视青南，历史上真没几个这样的人啊。”
姚胜也感慨道：“确实升得太快了，这皇上怎会如此信任于他。”
杜高：“忠义侯杨再生在世时，也是深得皇上信任。”
姚胜叹口气：“有一个好爹，真是比什么都重要，姐夫，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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