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强。”
“难道说，你真的是一位先天高手？”
付远山面露震惊之色，他行走江湖数十载，还从未遇到过秦水这样的人物，因此付远山不禁怀疑，秦水究竟是不是先天高手，或者是先天高手易容假扮的。
易容术不算什么，江湖上有不少人都会。
只是易容术，能瞒得过他付远山的眼睛？
这不可能。
付远山可是一位后天高手，若是易容术，便是伪装再巧妙，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然而他死死的看着秦水，却是一无所获。
秦水的确是真人，并没有易容成任何人，不过秦水气机虚渺，却是他看不透的。
付远山的心里，难以遏制的生出一股寒意。
这个秦水，究竟是什么人？
他调查过，关于秦水的来历几乎没有多少疑惑地方，就是一个孤儿，只是最近突然崛起，成为一位大高手。
这让付远山不得不怀疑，秦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并非先天高手，这一点我早就说了。”
秦水淡淡地开口，目中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付远山确实实力不俗，恐怕距离先天高手也是相差不远了，但是实在是太苍老了，血气虚浮，难以发挥出全部实力。
“竟然小瞧老朽，真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小子。”
付远山怒目而视。
他自然清楚看到了秦水眼中的轻蔑之色，这是付远山无法容忍的事情。
他堂堂幽灵谷大长老，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轻视过，而且还是这样一个毛头小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付远山张口一吐，一口老血便是喷出来，化作一片血雾，将付远山整个身体都笼罩其中。
血雾弥漫在海上，显得极为的诡异。
秦水目光一凝，死死的盯着这一片血雾。
以他的眼中神光，竟然都看不穿这血雾，这就足以说明血雾的不凡了。
“这是魔血大法！”
“师父竟然连这种以命搏命的法门都使出来，看来那秦水的确是给了师父不小的压力，不然师父也不会自残。”
海边的司徒白，脸上的震惊之色更甚。
他没有想到，秦水竟然将付远山逼到了这种地步，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
便是心高气傲的司徒白，也是忍不住为之黯然神伤，他是远远不及秦水。
以他目前能力，可远不是付远山的对手，更不要提，能和付远山交手这么久了。
“桀桀。”
自血雾之中，传出一声声鬼哭狼嚎之音，让人毛骨悚然，如同置身于幽冥地狱。
血雾扭曲不定，似乎里面困着一只狰狞厉鬼。
秦水却不以为然。
“区区障眼法，也想让我知难而退？”
秦水负手而立，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而他身前，则是水波浩渺，凝聚出一柄神剑，剑光闪耀，尖锐剑气纵横捭阖。
这是一柄水剑。
通体宛如寒冰，清晰透彻，又泛起一丝涟漪，如同无根之水凝聚而成。
但是却与真剑一般无二，没有任何差别。
那锋锐的剑意，似一把小刀一般切割身体。
“去！”
秦水淡淡一喝。
身前水剑便是划破长空，呼啸而去。
水剑所过之处，隐隐有裂痕在虚空中浮现，拉出一道长长的白色匹练。
咻！
瞬息之间，水剑穿透了那一大片血雾。
随即融化，化作清水，落入海洋中。
自始至终，秦水脸色都没有一丝变化，目光深沉，淡漠的望着前方，目不斜视。
尽管没有任何异变发生，秦水却清楚的知道。
他赢了。
血雾渐渐消散，露出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
老者身形消瘦，佝偻着身躯，与耄耋之年的老人没有区别，脸上尽是褶皱。
老人目光暗淡，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立在海面上，静默不语，眼神失落。
而海边的司徒白，却是瞳孔一缩。
他师父，竟然败了？
这怎么可能？
从头到尾，他一直在旁边观看这一战，虽说秦水占据上风，但是并没有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司徒白不明白，为何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呢？
对于付远山，司徒白一直是非常敬畏的，视之如不败战神。
然而现在，战神倒了。
司徒白也是有些伤怀，心里空空落落的。
付远山的战败，对他打击非常不小。
“你，究竟是谁？”
波涛汹涌的海水上，付远山缓缓开口，目光复杂，直勾勾的望着秦水。
眼前这个少年，如同天神，势不可挡，让付远山极为吃惊，丝毫看不出秦水的路数，究竟属于何门何派。
难道秦水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故而付远山有此一问。
“世人心里都有疑问，疑问为什么来到这世上，疑问自己为什么这么努力，疑问这个疑问那个。却不知道，这终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人们只要做好当下就好，若是考虑太多，反而不美，为自己平添烦恼罢了。”
“现在，你还想问我究竟是什么人吗？”
秦水负手而立，脚下的波浪翻滚的大海，他超然若仙，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他的淡淡声音，缓缓的传开。
付远山身体一僵。
他目光思索起来，片刻之后恢复了平静。
“多谢秦仙师指点，老朽感激不尽。”
付远山遥遥一拜。
他可以从秦水的话中，听出一种哲理，一种感叹，同时也能够听出一些沧桑。
眼前这个少年，绝不是表面那般年轻，他的境界之高深，足以让付远山仰望。
这是一个老妖怪！
付远山暗暗的想到，对于秦水表达了些许尊敬。
“老朽败了，一定会带着幽灵谷弟子离开，并且发誓，不会再踏出山海市半步。”
付远山拱手一礼，随即转身，一步步走出大海。
司徒白连忙跟在师父身后，满腹疑惑，却是摄于付远山的威严，不敢多问。
海面之上。
只剩下秦水一人。
他伫立在风雨之中，天地不能让他低头。
他笔直的如标枪般站立，目光深沉似水。
“人呐……”
许久之后，海面上传来一声深深地叹息之声，看似近在耳畔，实则远在天边。
待回过神时，海上的秦水早已经离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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