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熙看了一眼手上精致的手表，放下了毛笔。她抬起头，将账本轻轻合上。
她闭上眼睛，认真地做着方玉教给她的眼保健操。
这个眼保健操做的时候，穴位虽然有些酸痛，但是之后眼睛却感觉很舒服。至于那套广播体操，她很干脆地拒绝学习。
扭来扭去，没规没矩，有失体统。
“看起来你很听话。”方玉走进徐云熙的绣楼，坐到椅子上说道。
“如何了？”徐云熙没有睁开眼睛，继续做着眼保健操。
“任重而道远。”方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官府的推动，恐怕难以成功。”
徐云熙早就知道这个结果，说道：“官府不会推动这件事。那些文人学了一辈子的四书五经，你要改弦易辙，就是捅了马蜂窝。到时只怕天下人都会反对这件事。”
方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确实是我想错了。”
徐云熙做完眼保健操，睁开眼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知错，能改吗？
更何况，方玉不认为自己想错了，他只是做错了。
“这手表，很受欢迎。”徐云熙轻轻抚摸着手上的腕表，“时间很准，也很方便。客户问有没有放在怀里的手表。还有上面的时辰能不能改改，海外的时辰他们不习惯，对此颇有微词。”
方玉笑了笑，“自然可以，不过价格要稍稍高一些。”
古代的时辰一般为两个小时，其中一个时辰内分为八刻，一小时内又分为四刻，一刻15分钟。也就是说，在古代，最小的时间单位就是刻。
既然这样，就从时间精确度开始普及吧。
徐云熙看见方玉脸上露出了笑容，“相公很高兴？”
“还好。”方玉说道，“最近获利不少？”
徐云熙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说道：“钱财过多，并非好事......。有人曾找过我，提议联合做生意的事。官人是知道的，这生意也有宫中的份，我做不了主，所以回绝了。”
方玉想了想，“生意，一个家是做不完的，是李秀平不同意吗？”
徐云熙轻轻叹了口气。
商人再有钱又如何，没有权势的庇护，所谓的繁华都是镜花水月。
一旦出点事情，是保不住自己的，只能任那些当官的拿捏。
即便有宫中维护，也不能放在明面上谈起。
更可况要是宫中翻脸......。
方玉沉吟了良久，“狡兔三窟的故事听说过吗？”
“听过，只是赵宋和西蜀战乱，除了这里，又哪有安身立命之地。”徐云熙微蹙着眉头。
“流求这个地方不错，附近的澎湖也有人定居，没有官府管辖。”方玉思索了片刻说道。
“虽然我没有去过，不过倒是听李秀平说起过。远离故土，生活不易。即便你我愿意去，也不过是在那里做个土人罢了。更何况海上有海盗，要是人少，也很难应对。”徐云熙想了想，“那边蚊虫很多，疾病很严重。”
没有人口，一切都无从谈起。
更何况渡海需要船只和经验丰富的水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很难......
“相公，不想当官吗？”徐云熙问道。
当了官，自然就不同了。
遇到事情，也能为自己说上几句话，要是官做的大了，宫中也会有所顾忌。
方玉轻轻摇了摇头，“你是知道的，我的身份......。现在没人提起，只不过因为我是个商人，他们没必要深查。要是做了官，自然会有人探究我的来历。”
徐云熙脸上一白，“相公，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玉笑了笑，看着徐云熙说道：“你想得太多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做官很难。”
徐云熙的脸上还是带着些许担心之色，方玉说道：“相公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有没有兴趣杀上一局。”
“没兴趣”徐云熙白了方玉一眼。相公的棋艺确实不太高明，每次玩的时候，都是堵来堵去，让人心烦意燥。之后相公就偷偷摸摸地赢了自己。
“要不，我给你做些好吃的。”方玉笑了笑，“我又新学了几道菜。保证好吃。”
徐云熙想起方玉做的菜，口水刷地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是让人看见，多不好。”
方玉笑眯眯地说道：“厨房重地，闲人莫入。这些菜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出来。到时候把门锁上，没人知道的。”
徐云熙展颜一笑，还是非常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多谢相公”。
方玉遛进厨房，把门窗关好锁好，回到了现代。
给妻子做菜，自然没什么问题。不过方玉的水平不行，要是水准下降太多，只怕徐云熙会怀疑自己。有机会还是要学学厨艺，不然总去酒店订餐，有些不妥当。
五星级酒店的用料非常考究，方玉定了几个菜，等了一会儿，拎着菜开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九品肝尖，酱炒鸡蛋，松仁玉米，炒土豆丝，拨丝地瓜。”
徐云熙盯着桌子上的菜，虽然看起来很好看，但这些菜从来没有见过。她有些疑惑，“这些菜是什么”。
方玉拿起筷子，“你先尝尝好不好吃。”
徐云熙尝试着吃了一点儿，露出赞叹的表情，“味道很好。”
方玉用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菜，“土豆，玉米，红薯”。
徐云熙问道：“这些便是相公让人种的那些蔬菜。”
方玉点头说道：“就是这些种子长出来的果实。”
新的农作物，要让人相信能吃、好吃，自然需要有人先行试验。
方玉不介意做第一个试吃的人，徐云熙妇唱夫随，吃得似乎比方玉更快。
徐云熙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相公做得菜是越来越好吃了。”
虽然不是自己做的菜，但方玉还是恬不知耻地接受了徐云熙的称赞。
“相公何时会去贩货？”徐云熙只是随口问问。
“明天吧。”方玉只是随口说说。
徐云熙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发红，“相公，这么着急吗？”
“着急？”方玉疑惑地看了看徐云熙红红的脸颊，恍然大悟。
第二天，带着收购来的翡翠、玉石和进货的金子，方玉离开了金陵。
和上次一样，方玉躲进小树林，将货物收进储物空间，又将马匹卖了，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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