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名短发青年虽然说的话有些难听，但说的并没有错，他的道心确实变得浮杂了许多。
为此，王进杰也没和短发青年争论什么，若是一名普通武者如此出言不逊的话，他肯定会给对方一个难忘的教训，连道心为何都不知道，还敢出言讥讽别人。
陆凉饶有深意地看了王进杰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和王进杰都是因为道心不稳，浮杂有垢，才没能登上入云之阶，更别说他们之前一直展望的跃仙十三阶。
现在看来，他们之前的雄心勃勃都快成了一个笑话，所谓的武道天骄，到头来他们反而成了最失意的那批人。
不过现在看来遇到了麻烦的不只是他们了，显然王衡他们在登云之巅上也是止步不前了，哪怕比他们多登了三阶，可是没能在银瑞仙光中留下虚影，那么一切都是枉然。
陆凉体会着王进杰刚才那番话的奥义，若有所思道：“天地规则有变，那这样说的话，他们遭受的规则排挤岂不是更加剧烈了？”
“这是必然的，或许从上一代开始就是如此了，只不过当时出现了那个神秘强者，许多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他的身上，也就没有感受到这种变化。”
王进杰点点头说道。
这倒不是他刻意要说丧气话，不希望王衡等人登阶，实在是事实就是如此，天地规则有变，变得越来越坚韧了，想要在被其承认接纳，难度就大大增加了。
或许是因为一代又一代的帝君天骄在仙光之中留下了虚影，使得这一方天地道则变得越来越完善，越来越纯粹。
这也让银瑞仙光之中的法则变得更为坚韧，而且继承了数十名帝君天骄的特性，尤其是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变得越来越挑剔，越来越高傲。
寻常天骄根本难以入得他的法眼，帝君一类的初代才能被其接纳，或许再过几个武者时代，恐怕到时候寻常天骄根本挤不进那道银瑞仙光之中了。
而帝君一类的初代，也怕是变得难以入他的法眼，也就那种神秘强者昔一样的妖孽，才能够依然受得青睐。
可能对一些寻常武者来说，到时候登云长阶就会变得再也不是他们的悟道圣地了。
哪怕现在无法登上跃仙十三阶，但是俯身在其云颠脚下，依然可以聆听飘渺的道音，这是从天地间回荡而来的。
可到时候，连他们登上浮云山巅都难的时候，别说如何踏上跃仙十三阶了，恐怕连这则道音也难以感悟聆听得到。
不过，这也是必然现象，武道的发展必然是越来越快的，整体水平越来越高，这是顺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的，没有任何可以阻拦的。
所谓的天地规则，对应的就是这种随着时间长河漫流而变化产生的。
陆凉也不知道这是下一代人的幸运还是悲哀。
说幸运的话，随着登云长阶的道则越发完美，到时候冲刷在时间长河中的道音也会变得更深刻，更容易感悟聆听，说不定会让许多人突破道心瓶颈，修炼至无妄无畏的境界。
说悲哀的话，当然是对于绝大多数武者而言可，若是下一代武者比起陆凉他们这一代的武者没有太多的进步增长，恐怕到时候连浮云山巅都挤不进去了，天地规则强大的排斥力直接将他们拒之门外，认定他们是一名弱者。
别说登上跃仙十三阶留下虚影了，到时候登云长阶就再也不是无数武者心中的悟道圣地了，只能是一些妖孽天骄的修炼道场。
这也是为什么在穹顶之上的虚影，一代又比一代少的原因。
他们这一代的武者，或许是没有多少人登上了跃仙之阶，哪怕是到了现在，也还没能有人在其中留下虚影，但就并不意味着他们一定比上一代的武者要弱，他们这一代就真的开始没落了。
说白了，就是没有相对不变的参照物，这种结果对比的参考意义有些低。
陆凉虽然对王衡没有什么好感，可他也不希望王衡等人铩羽而归，到时候，硕果仅存的几名天骄，好不容易登上跃仙之阶，结果全都铩羽而归，那对他们这一代武者的士气，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恐怕到时候又有许多人跳出来对王衡等人口诛笔伐了。
这也算是成王败寇，难以怨得别人。
陆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他们能成功回来吗？”
王进杰点了点头，又皱了皱眉。
“什么意思？”
陆凉有些没看懂王进杰想要表达的意思。
王进杰感慨道：“有些人行，有些人不行吧。”
见陆凉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还要再追问，王进杰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我真说不准，可别再问我了。”
说着，王进杰又笑道：“再说了，我一个小武者，还是连入云之阶都没有登上的人，怎么可能看的准他们，再怎么说，他们都是登上了跃仙十三阶的人。”
陆凉领会了王进杰的意思之后，饶有深意地笑了笑，“我倒是挺看好那个麻衣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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