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牛妖走累了，两人一牛便决定找块平坦的地方凑合着休息了一晚。
牛妖：“唉，苦啊，连个牛圈都没有。”
“让他给你变一个。”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去揉牛妖的耳朵，可惜还没碰到却被彦沅打了一下手。
彦沅嫌弃道：“不许，脏。”
牛妖一听这话一听这语气，立马就要发火，结果被彦沅轻飘飘看了一眼，什么都不说了。
沄笑了笑，对着牛妖得意道：“哼哼，胆小鬼，丢妖族的脸。”
牛嘀咕了一堆，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东山再起，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得出来，它是一只有文化的牛。
彦沅见沄笑得开心，凑到沄耳边，低声笑道：“是在说你自己吗？”
沄收起笑容，咳了咳，“不谈这事儿。”
彦沅笑了笑，“好。”
虽然说是凑合一晚上，可是有彦沅在，他们根本不需要凑合，不过须臾，一座小宅就出现了，进去后，发现里面该有的都有，就连牛妖都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牛圈，里面还有草料。
沄醒来时，彦沅已经将早饭备好，沄吃着早餐，心情复杂，怎么他比自己想得还要周全？
以牛妖的速度，冰墟之行需要整整五日，若是以人类的脚力则需半年。
但是，若以彦沅的速度，半个时辰就到了，若是直接用社稷图，那就更快了，当然这种可以加快行程的方法，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
一路上，实在无聊，两人便互相教对方法术，可惜沄暂时没有法力，只能口诉自己的法术有什么用，有多大威力，不过威力这事跟法力有关，法力越高，法术的威力也越大。
他们讨论也不避着牛妖，如此机遇，牛妖却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两人的谈话，它向来看得开，听不懂就不听了，专心赶自己的路，也许背上是两个大人物，但是那有如何，它只喜欢赚钱啊，干一行爱一行，它就爱当只到处玩到处吃的牛。
沄拽了拽彦沅的袖子，让他低下头，悄声道：“关了它的听觉，像昨天一样。”
“好。”和昨夜一样，牛妖的耳朵抖了抖，就听不见彦沅和沄的对话了。
彦沅：“怎么了？”
沄：“为什么要去冰墟？”
彦沅笑了笑，“你昨天就该问了。”
沄：“没注意到。”
彦沅：“你忘了我要助你恢复法力？”
沄：“我以为你忘了。”
彦沅轻笑，“怎么可能忘，我还怕祁水找我麻烦呢。”
“恢复法力后呢？”沄表现十分自然地问出了她最害怕知道答案的问题。
彦沅沉默了一瞬，“你就自由了，就不用再见到我了。”这个问题他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却没有说出来，担心惹恼沄，毕竟沄一直想要逃离他。
“哦。”沄点点头，这个答案其实她早就猜到了，如今的她对彦沅来说重要程度不及之前十分之一。
唉，谁知道呢，说不定以前也只是自己一时糊涂，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都视对方为最重要的，现在回头看，才发现自己可以被他放弃，自己爱他也没有自认为的那么深，到底谁更纯粹一些，沄已经无法判断了，谁叫她妖族不比神族，不得不耍一些小心思呢，演戏演得自己都快相信了。
那日，妖主寝殿，她确实有被彦沅感动到，爱也是真的爱了，只是身为妖主，她在爱的时候，想的是神族少主之妻，能给妖族带来什么。
“你若不嫌麻烦，来找我也是可以的。”彦沅斟酌着补充的，他希望对方说“好”。
沄笑了笑，突然道：“有没有觉得这牛妖很可爱，有一种想养的冲动？”
“你想说什么？”彦沅哭笑不得，话题一下就被转移了，刚刚的话，他不知道还会不会说第二遍了。
沄想了想，“你想不想养？”他如果养了这只牛妖，她以后就有理由去找他了。
彦沅无奈地笑了笑，“不养。”
沄失望，“哼，那我养。”
彦沅不解：“为什么要养？”
“因为我家后院草太多了，需要它吃一吃。”沄随意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一路上非常顺利，五日后，他们到了冰墟之地，这里是被冰封的世界，到处是雪山、冰湖。寒风穿过冰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冰世界显得异常恐怖，这里没有生命，活脱脱的白色沙漠。
当然了，这是普通生灵眼中的冰墟，彦沅和沄没什么感觉，更不用说害怕了，不过一旁的牛妖却是死活都不愿意再进一步了。
“我不要进去，我已经把你们送到冰墟之地了，任务完成了，快点付钱。”牛妖被冻得发抖，它修为不过一千年，实在扛不住这冰墟之地的苦寒。
彦沅将宝石交给了牛妖，这次的宝石是真的。
沄笑了笑，摸了摸牛妖的头，“好啊，小牛妖啊，一路小心，我们还会再见的。”
牛妖：“才不要见到你。”
彦沅：“你倒不如跟着我们，你一人...呃...一牛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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