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出来阻拦，曲歌还差点把陆白给废了，这件事还给碧桃落下了心里阴影，好一阵都怕曲歌。
唐十九当时不知道曲歌又抽了哪门子的风，没想到他现在主动提起了。
“你放心，这些我都给你记着呢，包括你把我关在黑屋里，最后害得我……”
太丢人，不下去。
曲歌眼里几分悔意：“那次，本王真是昏了头。”
“你哪次？”
“哪次都是。”
“这还差不多，希望你以后，头脑清醒点，少昏头。——吧，你和我提起这么久远之前的事情干嘛？难道和汴沉鱼有关？”
曲歌颔首，算是应了：“本王曾经和你过，本王用了很多手段才得到了沉鱼的爱，本王也和你过，沉鱼为了本王付出了很多。其中，包括献身给乾王。”
唐十九下巴差点没掉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什么？”
“第一次，是本王争夺太子之位失败，身边的人一一都被父皇残杀，沉鱼害怕本王也会遭遇不测，听信了乾王的话，献身给了乾王，以为乾王能够保住本王。”
曲歌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看得出很痛。
唐十九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
她从来不曾想过，柔柔弱弱的汴沉鱼，会为曲歌牺牲到这等地步。
她一只自我标榜深爱着曲歌。
却发现，有那么一个女子，爱曲歌胜过自己，甚至不惜，卑微到了尘埃里。
“然而，她不知道，父皇并无意取我『性』命，父皇此举，不过是杀鸡儆猴，告诫诸皇子，这太子之位，只有他肯不肯给，没有谁能有这个资格去争。”
“沉鱼从来不曾和本王过这个，本王会知道，是因为乾王喝醉酒，一次无意的炫耀。那时候，本王恨不得杀了乾王，也对沉鱼，心怀愧疚。”
唐十九知道，这种背负了沉重的感情债的滋味。
虽然不曾经历，但是换位思考，如果是她，恐怕此生欠下汴沉鱼的情债，也都无法彻底偿还了。
“沉鱼出家为尼的前一夜，也就是你嫁给我的前一夜，沉鱼来求过本王，希望本王能够放下一切，带她私奔。然而，本王自私了，本王放不下心中的抱负和野心。她含泪离去，本王怜她疼她，又后悔当初招惹她拉她入这无尽的漩涡，所以本王答应她，有朝一日，一定接她回来，迎为秦王妃。”
唐十九心境，听的悲凉起来，替汴沉鱼悲凉。
她为了曲歌献身给了乾王的那刻，是何等的万念俱灰。
她知道曲歌最终要迎娶别的女人时候，是何等的卑微底下的来哀求曲歌私奔。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在静慈庵里，枯燥的岁月里，那斩不断的青丝，对她是何等的牵绊和折磨。
曲歌的承诺，又是何等的安慰和撑下去的支柱。
只是，到最后，她却什么都得不到。
本该属于她的一切，都没了。
她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身体和一颗零落的心，唐十九忽然明白，为什么这次她怀孕了，曲歌一定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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