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不太清楚在这短短时间内，傅以斯和季桑到底发生了什么。季小姐眼眶还泛着红，傅医生的工作明明可以先放在一边的，可是竟然会让他来陪着。
而季桑的情绪在傅以斯离开之后就低沉了下来。
有哪个女人不会在意自己的生育能力呢？尤其是在她意识到彻彻底底地爱上一个人之后，规划过未来，想要为他生个孩子的时候。
没有办法不在意呀。
一路上，张庭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这一张不让人放心的嘴说出什么让季桑的心情更加的差。
这今天早上可是才发过喜糖的呀。
可是，张庭没有想到，季桑竟然会主动找他聊天。
只不过这聊天的内容，怎么想怎么奇怪。
“你有女朋友吗？”
“有”
“谈了多久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会要孩子吗？”
小张：……
“谈了快三年了，结婚已经有计划，至于孩子，自然是会想要的”
“嗷，你应该挺想要孩子的吧？”
小张更加迷惑了，季小姐并不是一个会探查别人隐私的人，她有时候连别人打交道都觉得累，怎么今天这么奇奇怪怪？
或许是察觉到张庭的疑惑，季桑这才回过神，知晓自己太过越界，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抱歉，我…….”
没有等季桑说完，张庭连忙摆了下手
“害，没事，至于孩子，当然想要啊”
张庭挑了下眉，双手有些夸张的交握在胸前
“我想要生一个像我女朋友的小天使，给她买小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小天使…….
季桑眸光微闪。
眼前突然浮现出前几天和母亲一起看傅以斯小时候照片时的场面。
若是生一个和傅以斯很像很像的小孩…….
那该有多好啊。
“季小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张庭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矮下身子，稍微凑近了一些
“你和傅医生是准备要宝宝吗？”
季桑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小张能做的只是指引季桑到达检查的科室，然后在外面等着。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上个洗手间的功夫，就让程建文和季桑给碰上了。
程建文现在已经能够靠着自己一个人慢吞吞地走了。
见到季桑手里的单子，挑了下眉
“季大记者，哦，不对，季大摄影师……”
程建文笑了一下
“还是叫你傅太太？”
季桑皱着眉，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不管是刹车的事情还是幼儿园的事情，她都无法用平常心来看待程建文。
甚至说，她厌恶这样的人。
她不清楚，程建文是如何知道自己摄影师的身份，更不清楚，他为何知道自己傅太太的身份。
但…….
她并不想跟他打交道。
只是单单纯纯地不想。
可程建文显然不是这样的想法，他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季桑走去。
“身体还是一如既往地差啊”
说完，程建文勾起了嘴角，眼里带着些阴鸷。
意味不明。
季桑却是猛然抬眼，心跳突然不知名地开始加速
“什么意思？”
程建文却是不再说话了，只是嘴角带着笑意一直摇着头，目光却一直没有从季桑身上移开过
季桑被这样的他看得心里有些瘆得慌。
不知道为何，她想到了孤儿院的事情。
“你是谁？”
季桑身体下意识地往墙边靠去，嘴唇紧紧抿着，背在身后的死死握成了拳。
程建文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抬手扶了下眼镜
“真是一个聪明的人”
他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一些字眼，获取关键性的信息。
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聪明啊。
季桑脸色已经开始苍白，甚至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了汗珠。
孤儿院的事对于季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至少对于现在的季桑来说，这个噩梦她永远无法逃脱。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程建文满意地勾着嘴角，一步一步，慢腾腾地离开。
季桑想要上前问个清楚，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腿开始软了，甚至在微微颤抖。
多久没有做那些噩梦了？
季桑记不清了。
可是现在，就在大白天，那些曾经在黑夜里无数次折磨过她的画面，折磨过她的声音，在此刻上演。
“这些东西是你们能够碰的吗？我跟你们说过你们不准碰”
“给我好好待在这里，不准出声”
“待会那些叔叔阿姨问你们问题，知道该怎么回答吗？”
“不要想着怎么逃跑，你们的命运就是在这里懂吗？”
“给你们吃这些就够了，小孩子能吃多少东西”
“别给我哭，笑，笑不会吗？教了你们这么久难道还学不会？”
“再不听话，就把你们关到小黑屋”
……
“姐姐，我们不说话，我们等他们睡着之后偷偷地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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