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摒住呼吸，仿佛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一动不动，眼睛瞟着北宫屿。
可实际上，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
原本惊讶的氛围，在桑子若一个人的笑声中变得有些诡异。她好不容易收起了笑，又像是玩笑似的看着北宫屿。
“虽然我们不清楚大典重开的意义，但是左祭祀姬天野大限将至，而作为他妻子的鸟族族长姬妙璇，很有可能一同消失。”
“你的意思是说，族长会殉情？”
殉情这个词北宫屿不喜欢，更确切说，是他不理解。为什么会因为一个人的离开便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难道世界上就没有比那个人更重要的事情了吗？
“这是鸟族的传统，但是已经很多代族长都没有实行了。”堂庭接过话茬，“但是现任族长和丈夫的感情确实深厚。”
“所以，大典之后，很有可能就是族长的选拔。”
“选拔？”
桑子若不理解，既然从一千年前开始，族中就意属姬媱，又为了她等了那么久，为什么还要选拔。
“这是相对最公平的做法。四大宗系里，也只有鸟族能做到让非宗系之人也进行选拔。”
“北宫医生，你的意思是，只要是鸟族，都可以选拔族长之位？”
“没错。”北宫屿尽量保持着不变的表情。
因为他所说的话，虽然是真的，可却不针对桑子若。因为她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却偏偏要哄骗她一人。
要让她相信自己参加族长选拔的理由如是。
“我记得你说过，你曾经是被一只怪鸟附身，所以我猜测你身体里的兽魂是鸟族，参加族长选拔应该没有问题。”
“可是，我...跟那些宗系之人怎么比。他们可都是金灵级的同生体啊。”
不管是心狠手辣的姬蔓，亦或是族长的其他女儿，她都不是别人的对手。
“而且，为了圣器，我就必须得成功。”桑子若慌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情绪激动，“我做不到。”
“我一个连白，怎么...怎么可能做到。”
而她的表现，也在北宫屿的意料之中，所以相应的说辞，他当然也准备就绪。
没有往下再继续。先将桑子若带离客厅，在外面呼吸了些新鲜空气。
坐在花园的长椅上，让她能暂时冷静下来。
北宫屿淡淡的神情看着草丛。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忽略了自己的能力。”
一句不经意的开场，却早已预谋已久。
她没有接话，只是猛然一个回头，正好看见他侧脸上挂着的微笑。弧度完美的弯翘，是何等悠闲的说出这话。
“北宫医生你是在说笑话。”
“这是我一路以来对你的认识。”北宫屿翘起了腿，两只手交叉抱着膝盖。
“我？”指了指自己，“一个连白，借助圣器的力量成为一个魂法不稳定，随时会用尽的金灵级同生体。”
她说着，自己都觉得北宫屿的计划不是疯狂，而是搞笑。
“还有，我偶尔还会使用禁术。这样的一个人，你说我忽略了自己的能力。我哪里有什么能力？”
“我说的并不是魂法，而是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所有的坚持。”
人偏头看他，不明所以。
北宫屿不卖关子，迎着她的视线，随即一个温暖的鲜有的笑容说道：“从遇见你的那天开始，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
“可我从没有想过，你会坚持到今天这一步。”
“你跟我很像。”
“很像？”
桑子若可不那么认为。在她眼里，北宫屿的优秀是所有人看得见的，果敢勇猛，谨慎聪明。仿佛所有形容人的褒义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可自己，怎么能和他相似呢？
“还记得最开始时，你觉得自己是一个拖后腿的，只能让我保护你。可是你自己想想，从厌火都到空桑之流，那一次你拖过后退。”
“这也只能说明我运气好。遇到的都是良善之人。”
北宫屿摇头，上手敲打了一下她的脑袋，“听我说完。”
“知道了。”
“你跟我很像，是因为我们有一个目标，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坚持到今天。”
其实，桑子若一直想知道，他的目标是找回姬媱吗？
所以，才会在去诸沃之野前，制定了那么一个看似不靠谱的计划。
“北宫医生，你不是以为说这些劝我，我就有信心了吧。”
“难道你不该有吗？”
桑子若仍然摇头，“没有。这不自信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做好什么事。”
“你看看里面的那些人。”
抬着下巴，示意客厅里正在等待他们的一帮人。或多或少都跟她有些关系。
“都是你的朋友，再想想厌火都，从极渊，还有空桑之流。”
“凡事你去过的地方，都有一群你为之战斗过的人，那些人也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的。”
北宫屿突然有些激动，“最重要的是，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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