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还在外面等着宇文明晖平静下来，便见到有人急匆匆地过来，小声说道：“四公主来了，想要见九公主。”
“谁来了？”宇文明晖在里面高声问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平静多了，白微小小地松了口气，回道：“是四公主呢，九公主要见么？”
“让四皇姐在花厅等我。白微，你进来替我梳妆。”
“是。”
白微推门进去，一转头就见宇文明晖正坐在梳妆台前，腰背挺直，面无表情。
“九公主想要梳个什么样式的？”
“你看着梳吧。”她冷冰冰地说道，从妆奁里一件一件地取出各样发饰，摆在桌面上，“白微，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九公主一向心善，宫人们都很爱戴您，怎么会是做错事情了呢？”
“那为什么总有人想要我死呢？”
白微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强作镇定，“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心肠坏，总想着害人。就算不去招惹他们，也会被他们惦记上。”
“那你说这种人，该死吗？”
久未得到回应，宇文明晖微微挑眉，又问了一遍：“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死？”
“既然，既然敢招惹别人，就要有被回击的准备，这种人……这种人……”白微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她抬眸看向前面的镜子，镜中的宇文明晖面容憔悴，唇色苍白，再没了往日的灵动活泼。
她心猛地一阵抽痛，咬牙说道：“该死！”
伤到九公主的，都该死！
“嗯，我等不及了。”宇文明晖喃喃道，起身离去。
花厅里宇文明兰正在品茶，美得像一幅画。
宇文明晖站在外面，突然又有点不想进去了。
上天有时候真不公平，有的人一出生就享有了无尽荣光，地位样貌，学识禀性，样样都是顶尖的，她的起点就是无数人奋力想要达到的终点。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她不嫉妒生恨呢？
“明兰姐姐。”她莞尔一笑，快步走到她身边。
“听他们说你又昏倒了，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亲近地拉着宇文明晖的手，眉眼里是满满的关切。
宇文明晖笑道：“喝了药，现在感觉好多了。”
“瞧你，前几天看着还活蹦乱跳的呢，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宇文明兰眉头微蹙，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养身子才是最要紧的，旁的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
“我就算想管，也没办法去管呀……只是有些难受，最近，总是遇到这糟心的事情。”
“过去这一阵子就好了，确实有些时候，就是怎么都不顺心意，我原来有段日子也是这样的，总是碰着不好的事情，后来去华音寺求了个签就好了。要不咱们哪天去华音寺一趟？”
“谢谢明兰姐姐的好意了，等……等过段时间吧。”
一说到华音寺，宇文明晖就又想到了弘云法师，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想去了，再来叫我。”宇文明兰见她笑容有些勉强，也没再说这个，“前阵子内务府送了新的香囊过来，我觉得不好看，自己另绣了几个，你看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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