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阳苦笑着自嘲道：“别打我脸了好不好？我要是算得上优秀，那连养殖场的公猪都是帅哥靓男了。”
杨飞絮直勾勾盯着他，说：“真的，我一直都觉得你与其他人不一样，是个好男人。”
“你就别糟践我了，还是先说说你吧，这么多年了，你一个人背负着那么多的伤痛，过得还幸福吧？”
杨飞絮摇摇头，说：“今晚我说得够多了，感觉把一辈子的话都说了，不想再说了。”
“后悔了？”
“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累了，想休息。”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
“嗯，走吧。”
两个人起身，一起朝楼下走去。
楼梯很窄，很逼仄，走在前头的杨飞絮一脚踏空，随着哎哟一声，身体猛然往后倒了下来。
多亏了刘向阳眼疾手快，伸出双臂，一把拥住了她。
站稳后，杨飞絮没有立即抽身，而是转过身来，微微眯起了眼睛。
刘向阳局促不安，心跳若雷，一阵晕眩过后，他又隐约看到了漫天飞舞的彩蝶。
多亏了身后及时响起了脚步声，才使刘向阳清醒过来。
他打了一个激灵，摇晃着杨飞絮，悄声说道：“喂，醒一醒……醒一醒……走吧……赶紧回去吧。”
杨飞絮这才睁开眼睛，啥也没说，朝着楼下走去。
到了大厅，杨飞絮抻了抻皱巴了的上衣，神情自若地去了吧台。
刘向阳站定在那儿，连一句客套话都没说，静静地等着杨飞絮买完单，一起走出了西餐厅。
等出了大门，才知道已是夜色深沉，刘向阳问她：“你住哪一家宾馆？”
杨飞絮一瞪眼，问他：“你问这个干嘛？”
刘向阳想到她一定是误会自己了，就说：“我连你住哪儿都不知道，怎么送你回去呢？”
杨飞絮头摇得像拨浪鼓，说：“太远，不想回去了，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那睡哪儿？”
“去你家不行呀？”
刘向阳一愣，随笑着说：“别逗了，这样的玩笑你也敢开。”
“怎么，你怕了？”
“不……不……我不是怕影响你嘛。”刘向阳满脸窘迫。
杨飞絮在刘向阳的后背上猛擂一掌，说：“瞧你这个死熊样子吧，你以为我就那么没水准啊。”
“那倒是……那倒是……”
“走吧，就在附近随便找一家宾馆吧。”
“那好吧。”
“对了……对了……都这么晚了，你还是留下吧。”杨飞絮的眼神里流露着满满的真情与期待。
刘向阳心里忽悠一阵，五彩的蝴蝶又在眼前飞舞起来。
见刘向阳迟疑着，杨飞絮竟然拽住他的胳膊，撒起娇来：“人家不是喝多了嘛，想让你陪陪呀，好不好吗？留下来吧，咱这就去开房。”
她竟然要跟自己去开房？
刘向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转念一想，这不会天上掉屎的好事吗？女人都不怕，一个老爷们家还有啥好怕的？
刘向阳心一横，看来这是天意，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
可不等他表态，杨飞絮就激动得挤眼弄鼻，伸手挽住了他。
刘向阳像被电着了一般，慌忙甩开了她，小声斥责道：“别……别……别这样，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人多嘴杂，唾沫星子会淹死人的，知道不知道？”
正说着，见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赶忙伸手拦了下来。
“就愿意……就愿意，就你会装……装……看你也纯不到哪儿去……老娘不怕……不怕……”醉醺醺的杨飞絮不但没有生气，反倒像个顽皮少女那样矫情着。
刘向阳心里一暖，他竟然有了一种穿越感，又回到了初恋的甜蜜中。
两个人打车驶离了闹区，直奔东郊的玉林山庄而去。
刘向阳想到那地方偏僻幽静，就建在紧邻村庄的荒野里，除了礼拜天，平日里是很少有本地人过去，只有零星的散客，都是外地人，根本用不着担心会遇到熟悉的面孔。
此时的刘向阳像怀揣着个上蹿下跳的小兔子，既兴奋又紧张。
他侧过脸，借着路灯洒进车窗内的斑驳光亮，贪婪地注视着正倚在自己肩头昏昏欲睡的杨飞絮。
想着想着，真的就按耐不住了，浑身燥热，气喘不均，只得紧紧地绷着，唯恐那只小兽蹦出来。
到了宾馆后，刘向阳把杨飞絮扶到了大堂临窗的座椅上，安顿好了，自己到前台登记房间。
当服务生要他出示身份证时，他倏然警觉起来，觉得这事非同小可，绝对不能留下蛛丝马迹在这边，于是搪塞道：“对不起……对不起……走得急，忘记带了。”说着回首望了望正犯迷糊的杨飞絮。
“她是你什么人？”
刘向阳没有勇气承认她是自己老婆，只是把脸一沉，不乐意起来：“不就是住个宿吗？用得着那么麻烦了？”
“对不起先生，这是上头的规定，再说了，警察也会经常来查房的。”
一听到警察二字，刘向阳腿软了，面露难色地说：“那，那怎么办呢？她都醉成那个样子，我也没办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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