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然有点头大：“且不提冒昧不冒昧，慕先生，你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慕理征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我知道你先前和他关系亲密，所以，我想知道你会爱上我的机率有多大。”
顾然然挑起眉毛。
她不知道慕理征为什么这么讨厌慕家，但有句话总归是没错的。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们慕家人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直来直往的吗？连个铺垫都没有，直接就进入正题了？
她似乎能明白慕家这两叔侄为什么没有绯闻了，大概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德行，除非有十分的把握才会出手，不然的话，他们宁愿当哑巴，也不会叫人抓住把柄。
不开口则以，一鸣惊人，这特么的……
她和慕非夜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跪舔慕非夜，这种话她能说的出口吗？
看到顾然然脸色红红白白，慕理征十分淡定道：“先前我看他一意孤行的给顾润注资，以为你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现在他已经撤去了在顾润的投资，而且你也转投了我们这边，所以我想知道你对他还有没有感情。”
“你这话还真是很冒昧。”顾然然笑都笑不出来。
“请原谅我的冒昧。”
看到他面色如常，顾然然就有种被打败的感觉。
慕理征是真心实意跟她谈问题的，她要是实话实说自己被慕非夜给踹了，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价值？但要是说她和慕非夜之间余情未了……
饶了她吧，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情，只是两厢情愿的交换，仅此而已。
沉默一阵，顾然然微微一笑：“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不必顾忌他，你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是。”
“这样就好。”
这样……
哪样啊！
不等顾然然想出个所以然，慕理征忽然探身过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顾然然猝不及防被吻个正着，一下子就愣在原地了。
慕理征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类似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不近距离的仔细分辨是闻不出来的。
顾然然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医院里那个面目全非的路羽，猛地推开他站起身，端起红酒泼了他一脸。
慕理征没想到会被泼酒，有点意外，但并没有生气。他拿起餐巾拭去了脸上的酒水，一双长睫经过红酒的浸润之后，竟然带着点紫色的光晕。他看着顾然然，语气轻柔：“不喜欢我吻你？”
顾然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酒杯。
她泼他完全是条件反射啊！要不是理智尚存，她就会拿把餐刀插过去了！
“慕先生，我诚心过来听你说话，你却这样对我……”顾然然放下杯子后退两步，“恕不奉陪！”
慕理征的腿长，两步就追上了她：“顾小姐，对不起，是我唐突。”
顾然然甩开手：“你不必道歉，你吻我，我泼你酒水，就当扯平了，当我们今晚没有见过面吧。”
“不许走。”慕理征握住她的手腕，力气居然还挺大，他低头看着顾然然，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以为我是用怎样的心情吻你的？”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的心情！光是想想那个吻就让她很恼火了！
还以为慕理征是个正经人，没想到还是个老司机！要不是餐厅里还有人，她真想把慕理征打得亲妈都认不出来。
“慕先生，还请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胆子小，玩不起。你要合作就合作，不合作就一拍两散，又何必这样轻薄我？”
“你把它当做轻薄么？”慕理征神色凝重起来，“我是认真的。”
“对不起，慕先生，我觉得你可能是喝醉了。”顾然然挣了挣，发现慕理征很有技巧的扣住了她的脉门，她一时之间竟是使不出力气。
“你在逃避我的感情。”慕理征走到窗前，把她抵在全景落地窗上，“你不相信我会真的对你好。”
玻璃很凉，顾然然猛一激灵，火气也上来了。她瞪着慕理征，压低声音道：“慕先生，别逼我，不然的话大家都不好看。”
慕理征略略俯身在顾然然耳畔道：“你可以接受慕非夜，我就不行吗？反正对你来说，选择我们中的哪一个都是没有区别的吧？”
顾然然被他按住手，这时候就抓住机会，一头撞在他的下巴上。
慕理征差点咬到舌头，他吃痛的松开手，摸索着下巴看着顾然然。
顾然然活动了下被捏得酸疼的手腕，冷笑一声：“你错了，你们之间当然是有区别的，而且区别很明显。”
“……什么区别？”
“说实话，我更想跟慕非夜合作，起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他在图我什么。可是你……我不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是吗？”顾然然眯起眼睛，“不如你告诉我，你和露葵……哦不，是路羽，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慕理征瞬间变了脸色，周身的气压都变得危险起来。
他冷眼看着顾然然，又扫了一眼远远站着的侍者，确定他们听不见这边的谈话，然后上前一步，抬手掐住顾然然的下巴，一字一句道：“你调查我。”
顾然然打开他的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本来我想把这件事埋在心底，毕竟不是谁都对别人的八卦感兴趣，但是你逼我在先。”
“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小看女人是个坏习惯，慕先生。”
“还有什么人知道她？”
顾然然微微一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慕先生，我知道你很在乎她，不如这样好了，我们的婚约就换成我来保守住这个秘密，你觉得怎么样？”
慕理征的眸光闪烁不定：“你这是在要挟我？”
“不，我是在用有限的资源跟你谈条件，或者你觉得跟我结婚比守住露葵的下落更重要？”
“……”
看到慕理征抿唇，顾然然就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但那又怎样？
是他强吻她在先的。
本来她不想打扰露葵的清净，可慕理征这样迫切的诉衷情，想跟她结婚，她再不做出点反抗，就真要被他吃干抹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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