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否还活着？”
宋青司沉默半晌，阴郁开口。百里行歌先是一皱眉，继而反应过来，知道宋青司问的是宋青菏。
“被带进宫了。”
宋青司不知该作何反应。低头垂目，冷漠着一张脸。
他不知道宋青菏要干什么。将整个西平扔下，协同外人将他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倒宁可去相信宋青菏是被胁迫，是迫不得已。可是现在看来，她带着那样一只妖物在身边，谁还强迫得了她。
百里行歌不理会宋青司怎么想，他眼下只要阿璃醒来。至于宋青菏，他不急……伤了阿璃，也不配活在这世上了……
“你……你会不会杀了她？”
宋青司垂着脸问道。眯了眯眼，百里行歌回一个字。
“会！”
似乎料到百里行歌会是如此回答。宋青司并没有什么多的反应。连眼皮也未跳一下。
他不知他是该恨还是该庆幸。
王姊在他身上种下骄虫之饵，害西平分崩离析。如今堕落如此，甚至伤了她……
哪怕当初知道是宋青菏给自己种下骄虫之饵，宋青司也从未想过要将她怎样，他更多的只是想问一问，问一问王姊为何如此做。
可听了她被宋青菏所伤，他心里突然腾起一阵黑暗来。
这样的宋青菏，已经不是他的王姊了。他甚至一点儿也没有担心宋青菏是否在百里行歌手底下吃了亏。
他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目的问了那句话。可百里行歌说会杀了她时，宋青司心底有隐隐的如释重负。他是不是也有着同样潜藏着的想法？窃喜于不用自己背负伦理纲常的负担？
宋青司将脸整个垂下去，不让自己一丝心思露出来。英俊的脸有些阴沉沉的可怕。
百里行歌担心殷璃，隔着床缦，依旧往床上看去。
“她……白姑娘怎么样了？”
宋青司再次抬起头来，声音是压抑过后的微颤。
“没有脉息，但包子说她还活着。”
殷璃身上秘密太多，百里行歌只能说得尽量少些。就算让人生疑，也好过从自己的话里找实打实的把柄。
其实百里行歌倒是多想。听见殷璃脉息全无，宋青司心头一停。整个人都好像凝固一般。等听到后面的话才缓回些心力。
“神龙大人说活着，就一定还活着！”
宋青司说得坚定。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百里行歌听。百里行歌没有符合，当然更不会反驳。脸色还是稍稍松了些。
“我能否……看一眼白姑娘？”
说起殷璃，宋青司身上狷邪之气尽去，整个人有些惴惴不安。
只听百里行歌形容，他实在不敢相信那个狡黠的小女子会被自己王姊所伤。
他和她之间的联系终于多了些，不过……却是一笔血债。
虽然已经准备好让宋青司见殷璃的，但是此时，百里行歌心头又涌上一股不愿意来。
“你可有法子让包子恢复些精力？”
“有。”
宋青司立即应承。若是说他没有办法。那百里行歌会不会又立刻将他赶出这湘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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