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萝很认真地听着音乐。
一面穿衣镜子立在柜子旁边。
菠萝照着镜子抚摸自己的面容。
菠萝住房前面是一间手机店。
各种手机琳琅满目。
柜台一直延伸到菠萝卧室的房门。
西瓜推开手机店的门。
门铃响了，他大摇大摆地穿过柜台，后面跟着他的三个同伙儿。
西瓜打开菠萝卧房的门，站住。
西瓜：“我来了！”
菠萝的一只胳膊支在音响上，一只手放在肚子上。
菠萝：“你们听听这个……”
他抬眼望天。
菠萝：“美妙极了。”
西瓜看了他片刻，仇恨使他的脸都变了形。
他走近菠萝，关掉音响。
西瓜：“住嘴！”
西瓜走到屋子中间的桌子旁边。
“当然，你们对一切美好和高尚的东西都会无动于衷。”
菠萝还继续说着他们。
西瓜走近桌子，三个同伙紧跟其后。
他弯下身去，从下面看菠萝。
西瓜快要哭了，强压怒火。
“够了！你已经把我们耍笑够了！”
“该结束了！
菠萝向后退，绕过桌子，侧身站住。
“你怎么啦？”
“你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菠萝问西瓜。
西瓜弯着腰朝他走过来，两个同伙一直在他身后。
“我受气受够了！”
“我是个男子汉！”
“菠萝，你听见了吗？”
“我是个男子汉！”
西瓜说完，在菠萝面前停下。
“我还要向你证实一下！”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支手枪。
“我可以马上向你证实！”
西瓜说着，把枪上了膛。
眼镜抓住西瓜的胳膊。
“你快别这么干！”
“你疯了，咱们来这儿是为了和他谈谈的。”
眼镜劝道。
西瓜的另一个同伙也拉住了他，他把枪慢慢放回衣袋。
“冒冒失失的年轻人！”
菠萝评论了一句。
西瓜把双手放在桌上。
“先把证件还给我！”
“所有的证件，快点儿！”
“告诉我们，石尚在哪儿？”
“我敢肯定，是你把他杀啦！”
西瓜认真地说。
“杀了？说的什么鬼话。”
菠萝不在意地说完，从碗柜的抽屉中拿出一条毛巾和餐具。
西瓜双手插兜走进他。
“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还有那天晚上，在海边，你还拿着大包小包的。”
西瓜大声问他。
菠萝在桌子上摆餐具。
“嗯？你说呀，说呀，要不我就……”。
菠萝打断他。
菠萝问：“就怎么样？”
“就叫你认识认识我！”
“我要让你知道我也是个人物！”
西瓜底气很足地说。
菠萝：“我知道了。”
他转身向酒柜走去，从抽屉中取出另一些餐具。
“你是西瓜，出身于特别富有的家庭，不过太缺乏教养。”
西瓜遗憾地说。
他关上抽屉，继续摆餐具。
“钱越多越不够花，所以就想歪门邪道，结果陷入困境。”
“然后就来找我啦，求我把你们拉出来……”
他停下，直起身来，又接着说。
“你要知道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我已经多次把你从失足中救出来。”
“可你昨晚还企图用车压死我，用枪打死我……我真不知道石尚在哪儿！”
“我所知道的就是所有与你有关的证件都放在安全可靠的地方。”
他从西瓜面前走过，他走到音响前，打开音响，男高音帕瓦罗蒂的《我的太阳》又在屋里响起。
“如果上帝让我死于非命，我警告你们，你们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弯下腰去，想调一下音响，但没动旋扭，又直起腰来。
“你们到这儿来是想吓唬我，白搭！”
他又弯下腰把音量放大，然后照着镜子。
“是真的，你们来吓唬过我……吓唬我！”
他转向他们，提高声音说。
“你们这群小流氓，你们还不明白，我能害怕你们吗！”
西瓜怒不可遏地：“让他闭嘴！闭嘴！我来打死他！”
他在兜内把枪举起来。
“我要开枪啦！小心点儿！”
“我要开枪啦！”
眼镜冲上来阻止他，西瓜挣扎。
眼镜：“你疯啦！这有什么用！”
他扭头招呼另一个同伙。
眼镜：“快来把他拉走！”
同伙来帮他。
西瓜：“放开我！”
菠萝站在音响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指着中间的一扇门。
菠萝：“从后面走。”
两个人把西瓜向门口拖去。
西瓜从菠萝面前经过。
“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个孬种，走吧！”
他们把西瓜推出门外。
西瓜向地下室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大铁门紧闭，很难进去。
看来那只猫交给的任务，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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