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凝住了。
洛卿安谦逊地垂着眸子，眼中却闪过一抹暗芒。
皇上干笑两声：“无需拘谨，这位是吴衡临吴将军，常年驻守边疆，你未曾见过。他也是皇后的胞弟。”
程伊勾了勾唇：“民女与洛大人自幼相识，乃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奈何家中闹了灾荒，不得不投奔洛大人。”
“哦？”
皇帝依旧笑意盈盈，话语中却满是试探，“我倒是忘了，洛爱卿祖籍何处啊？”
程伊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她哪知道！
皇帝的目光带了不少探究的意味，看不透心思。
对了！
程伊迅速调出系统界面，之前她们开启了小队共享，此时她是能看见洛卿安的身份背景的！
“回禀陛下，民女与洛大人都是杭州人。”
“这样。”
皇帝轻笑一声，目光重新落回棋上，“国舅还真是好棋艺，我这局棋怕是要输了。”
吴衡临连忙行礼：“臣不敢。”
“无妨无妨！”
皇帝将手中黑子丢掉，望向垂头不语的程伊，“不如你来同国舅下上一局，如何？”
程伊微微缩紧之间，口中却仍然答道：“遵命。”
【#葡萄糖#：我今天总算知道什么叫伴君如伴虎了！】
【#草包仙子#：这皇上阴阳怪气的，不知道在试探什么的，伊伊别怕我们把他打了做女皇帝】
【#董先生#：不过你们觉不觉得那个皇帝有点眼熟啊，我总感觉在哪儿看过……】
【#麦子黄lee#：看过+1】
程伊心中一惊，用余光扫向那位皇帝的脸。
皇帝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被弹幕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了。
难道……
吴衡临将棋盘收好，微微一笑：“黑子先手。”
程伊淡然坐下，轻轻将一枚黑子扣在了棋盘上。
皇帝立在她身后，声音中带着一丝兴趣。
“想不到程姑娘对棋艺也颇有造诣。”
“只是略懂而已。”
程伊顿了顿，状若无意地言道，“倒是国舅勇武无双，却还精通棋艺，令人佩服。”
吴衡临神情泰然：“如今国泰民安，我虽在边疆，却也无事，闲暇之余玩一玩罢了。”
一场棋毕，吴衡临险胜半子。
“程姑娘承让了。”
程伊摇摇头：“是国舅棋艺高超。”
“哈哈哈，好！”
皇帝抚掌叫好，又让人取了些金银细软来赏给程伊，这才让两人离开。
一出门，程伊便迫不及待地低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洛卿安一双薄唇轻抿：“有古怪。”
“我的观众都说那个皇帝有些眼熟，我好像也觉得，总感觉在新闻还是什么的看过他……”
洛卿安摇了摇头：“我不怎么看新闻，但刚刚那场戏，他一直是在试探。”
程伊摸了摸下巴：“你说他会不会是玩家？”
洛卿安微微颔首：“不只是他。”
“不只？什么意思？”
“那个国舅，虽然礼数周全，但对皇帝缺了一样东西。”
程伊不解：“什么东西？”
洛卿安望向不远处垂手立着的宫女，她们都低着头，丝毫不敢流露出一丝神色。
“惧怕。”
程伊顿了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使是皇亲国戚，在这种封建王朝，一个臣子也不可能全然对皇帝没有畏惧。
这么一说，刚刚那个国舅确实神色坦荡，毫无拘谨之色。
“不过现在还不能下定论。”
洛卿安敛起神色，“晚上回府再议，我还得去户部处理公务。”
程伊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正要回府，旁边的巷子却传来一声哀求。
“娘娘，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一个妆容艳丽的女人正双手抱臂而立，地上还跪着个宫女打扮的小姑娘。
林贵妃嗤笑一声，冲旁边的人扬扬下巴：“动手！”
旁边的侍卫上前，按住那宫女。
其中一人掏出一套刀具，摆在宫女面前。
林贵妃用绣帕遮掩着脸：“三千片，若是少了一片，就用你们的来抵！”
宫女顿时惊慌失措，眼泪不停地涌了出来。
那侍卫却不管那些，上来就扒掉了宫女的小衫。
磨得极快的冰冷刀刃贴在宫女白皙的手臂上，轻轻一旋，一块铜钱大小的肉便被剜了下来。
“啊——”
鲜血顺着她雪白的膀子流了下来，宛如一条赤色的细蛇。伤口处的肉芽清晰可见，红白混杂，令人胆寒。
那行刑的侍卫还将滴着鲜血的肉高高举起，捧到林贵妃面前。
林贵妃眼中露出嫌恶之色：“快，丢去喂狗！”
侍卫得了令，将那块肉抛给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恶犬。
宫女不断哀嚎着，眼睁睁看着那恶犬将自己的肉囫囵吞了下去，正贪婪地注视着她的伤处。
“娘娘，娘娘饶命啊！”
林贵妃冷嗤一声：“这丫头可真够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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