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哦，好像有，我想起来了。”秦歌道：“我当时太害怕了，他们有足足八个人，而我还带着女朋友，他拿棍子很阴险，奔着我女朋友去的，我就很紧张，怕他伤害我女朋友，所以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你……你你你你……”警察气的都结巴了：“你害怕？！你害怕！？”
“对啊，我当时都吓懵了。”
警察都快掀桌子，心说你是睁眼儿说瞎话脸都不红啊！
但是……这种描述，你怎么推翻？他确实一个对付八个，也确实是被八个人堵住了，而且也确实带着女朋友，还确实对方都拿着凶器，他自己赤手空拳，这……到哪儿都说得通啊。
再说那叫“带在身边”？你管那叫“带”？
警察强压怒火：“他后来已经晕死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抓住他的头发，拖着他打架？”
“我不知道，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连具体过程是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了，我就记得我当时很紧张，以为要出事了，就想尽全力保护我女朋友，为了保护她，哪怕我被他们打倒我也没有任何怨言，哪怕我被他们打残我也心甘情愿，哪怕他们把我……”
“行了行了行了，你住口！嘟！打住！”
警察感觉胸口堵得慌。
他这玩意……明显是扯犊子，但是……合理啊！就是合理啊！怎么也推不翻啊！
这种案子很清晰，就是一群混混骚扰学生，被学生反杀，关键是秦歌有重大防卫过当的嫌疑，得给他判个防卫过当才符合法治精神啊！
可是……那八个孙子太特么废物了，事情搞成这样，秦歌这边干净的跟刚从澡堂子出来一样。
没有证据！
没有任何证据！
秦歌的反应和阻止对方侵犯的措施确实过当了，但是一个赤手空拳的人，面对八个持拿凶器，有多起案底的混混……他紧张、害怕、不敢留给对方任何反杀机会，是合情合理的，法官也会赞同秦歌的。
警察走出审讯室，就扶着墙，感觉自己要被秦歌活活气死了。
慕容寒青一点都不担心，秦歌这点小场面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建筑家的材料去拼积木，大材都小用了。
慕容寒青问：“怎么样？”
那警察看着慕容寒青：“青队，这小子是您什么人啊？”
“我已经回避了，什么人又怎么样？按照你们的判断，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判不了哇。”他摇着头：“而且贼气人！”
慕容寒青忍不住笑：“行了，问问那八个人吧。”
那八个人的审讯都是在医院进行的。
口供基本一致，都对自己近期的不法行为供认不讳，对这一次的事件也没有任何狡辩。
可唯独有一点，他们死活不承认自己打了秦歌了。
没打！就是没打！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没打！
我们净挨揍了！
说瞎话天打五雷轰碎了我！
有个小子一说到这里，激动地流着眼泪要从医院十五楼跳下去，说自己什么事儿都认了，做过的事没有不认的，但是不能冤枉我！那小子我们就是没打着！警察也不能这么冤枉人！
……
审讯的警官审完秦歌，再审这八个人，感觉自己半条命都快交进去了。
太气人了，这八个人明明是罪犯，但是表现的悲愤异常，个个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动不动就以死相逼，死活就是没打。
他们坚称，是秦歌一个人包围了他们八个人！群殴了他们！
警察恨不得拿枕头捂死他们，一个包围八个，还群殴！？你们特么有基本常识吗？这话你们拿过来就说啊？
尤其是被秦歌揍的昏迷过去的那个小子，最气人！
他伤的最重，但是面对审讯，他脾气最大。
没打！就没打！自己看见秦歌之后就失忆了，就知道一个字……疼！
想到秦歌就只能想到一个字……疼！
给他看录像，他也不承认，坚称那是自己晕死过去以后的事，是无意识下的梦游行为。
说你是先打的人，然后才昏迷的，他说不可能，自己的记忆就是先昏迷，后打人的。
说道悲痛之处，还要自己给自己拔氧气管……
……
审讯的小警员都快哭了。
哭着求慕容寒青：“姐，我刚参加工作不到五年，要不换个人吧，我真扛不住了，这九个人就要了我的命了。我五年来就没见到这么不靠谱的案子，罪犯一个比一个能胡扯，睁眼说瞎话，我还没办法反驳，动不动就要死给我看，好像我是他们亲爹一样！”
慕容寒青道：“总共就十个人，你都审了九个了，最后一个换人合适吗？再说最后这个是个小女孩，普通的大学生，你怕什么？”
小警员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审讯室门口，深吸一口气：“苍天大地啊，保佑我能活着从审讯室出来吧。”
看着他走进审讯室，慕容寒青扑哧笑了。
心说你还是欠练，这个才是最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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