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啊，我蠢的无可救药，喜欢上一个自己决不能喜欢的人，明明对方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我还是死心塌地的喜欢她，像我这么蠢的，整个斗神界应该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我对此表示认同。”
“你应该早就忘记了，但其实我们挺早之前就见过的，只不过那时，我连多看你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菅轶用有些渴求的目光看向霜神，她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菅轶继续说：“很早以前，我其实并不像现状这么一心一意，甚至可以说恰好相反，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见了你，我再未对任何人，任何事产生过兴趣。甚至，将那些主动接近我的人，阿谀奉承我的人全都视作垃圾，将那些安于现状，沉迷享乐的人看作败类，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是一味地对所有事感到愤怒，对所有人感到不悦，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行为实在太过可笑，于是就销声匿迹了。”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变得愤世嫉俗，喜怒无常，疯了似的想要变强，而且成功做到了。但我还是无法消除心中的那份混沌，无法接受这个世界的种种不合理，直到，我终于决定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然后，我突然发现世界一下子变得开阔了许多，并为此沾沾自喜，因为我终于找到了那令我痛苦的根源所在。”
“无法看到你的笑容。”菅轶缓缓地说出。
“你伤的很重。”
“我知道。”
“但仍有一个方法可以获救，你应该能想到那是什么方法，只要……”
“不必了。这样就挺好。”菅轶笑道。
霜神神情一顿，过了两秒才挤出一句，“你想死？”
“怎么会呢。可如果我成为了你的使徒，不就永远无法和你站在同一高度了吗。”
“就为了这莫须有的自尊？”
“我不想成为你的使徒，你也不想拥有使徒，这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确实很愚蠢。”
“不是都说过了吗……”
“有件事，希望你能满足我。”
“什么事。”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霜神再次陷入停顿，“忘了。他们后来都叫我霜，这就算是我的名字了。”
“霜……”菅轶默默地念了一下这个被赋予了崭新意义的字词。
“这就是你最后的愿望了吗？”霜问。
“不。我想看，想看那能让你笑着活下去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关于这个世界，你一定比我了解得更多，所以我实在无法想象，要怎样才能让已经完全陷入绝望的你，再次重获希望。
菅轶将这最后的想法留在了心底，彻底燃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生命之火，而这火焰留下的微弱余温，却将一块冰封万年的坚冰几近融化。只是，当那余温彻底消散之后，这块坚冰还是逃不过再次被冰封的命运。
菅轶的坐姿已经凝固，霜神想要上前一步，但却因为眼前突然出现的身影而停住了。光远到了。
光远靠近菅轶，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完全感觉不到任何重量，仿佛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于此处。
“是你杀了他吗……”光远问霜神。
霜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让光远带他离开，然后转身就要离去。
“是不是你杀了他！”
霜神驻足侧首，“我叫你把他带走，听不见吗。”
霜神的眼神中罕见的出现了怒气，似乎只要光远再多说一句话，就会出手杀掉他。光远虽然愤怒，但理智尚存，还不会傻到主动去招惹真正的神。
霜神离开后，光远抱起菅轶的尸体，一时不知道该前往何方。
过了一阵，菅允和几个身着相同服装的人出现了，她看着光远怀中的尸体，并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光远那里接过了尸体，然后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光远看着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又踏上了回到龙穴的道路，梦纱还在那里等着他。但当他回到龙穴后，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具巨大的无首巨龙尸体，冻砂在低头看着巨龙尸体，四周没有一只堕摩仆从，梦纱还静静地躺在角落。
“我不是说过让你离开吗，为什么还在这。”冻砂说。她的话语中不带有一丝情感，如同光远初见霜神时一样，不同的是，冻砂的动作让空气中多了一丝悲伤。
“我……”
不等光远解释，冻砂再次发言：“赶紧走吧，带着你的人，趁我现在还没有杀你的想法。”
“冻砂……大人……”
“以后，你最好再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人类，活着离开我的视线！”冻砂从始至终都直盯着那头无首巨龙的尸体，眼神没有离开过一瞬。
光远带着梦纱无声地离开了，离开龙穴后，光远朝龙穴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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