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文怔怔然地看着朱瑞，竟答不出话来，回想起范以方言笑的音容，心里那种微妙而难以言喻的感觉更为强烈，却无法捕捉。
正在发怔的时候，却听得朱瑞继续笑道，“早就知晓范司主是范仪大将军之子，既是将门虎子，还以为十分精神结实，不曾想却是这般的温文儒雅，白净俊逸。真是让人意外。可能那范仪将军也未必如大家所想的那种寻常印象吧……”
朱瑞说着说着，察觉到尹志文的目光幽深地看过来，猛然变了脸色，忙低头说道，“妄议朝中重臣，我多嘴了。”
尹志文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若有失神地收回了目光，说道，“那范将军我是曾见过一面，细细想来，这范司主跟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像。”
朱瑞闻言，皱眉想了想，又笑了，“看样子，范司主应该是像范夫人。那范夫人不是出身名门吗？而且年轻的时候不仅姿容绝丽，而且才华出众，是名动月尹的才女呢。”
尹志文认同地点了点头，“嗯。大概是肖母吧。”
*
范以方离开尹府以后，并没有急着回冼府，而是绕道去了一座较为清净的茶楼，选了雅间，坐在窗边迎风饮茶醒酒。
晴空在一边为他斟茶，嘴角忍不住地勾唇偷笑。
范以方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笑道，“有什么好笑的？从刚才开始就笑个不停？”
晴空看向他，俏皮地笑道，“少主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笑什么吗？”
“呵。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知晓你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
“少主！你拿我取笑！”晴空嗔怒。
“你跟我打哑谜，我那么回你有何不对？”
“……”晴空哑然了，抿了抿唇，才笑着说道，“少主，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在笑那尹老爷和尹小姐。”
“哦？为何？”
“少主不是也看出来了吗？他们想让你做尹府的女婿。”
范以方嗯了声，“那有什么好笑的？”
晴空耸了耸肩，“原本单是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可是，我一想到黄小姐知道以后，就觉得格外好笑了。”
“……”听到晴空所提的那个人，范以方微微蹙了下眉头。
晴空察觉到了他脸上的细微表情，抿着笑说道，“想来是这中邑县离京都月城太过遥远，所以尹老爷他们并不知道少主你和相府家三千金的那些轶事。这相爷和尹老爷不是亲家嘛……”
说到一半的时候，晴空忽然顿住了话头，摇了摇头，说道，“且不说那么远的，真正有趣的是黄小姐若是得知公子你住在中邑县的时候被姐夫的妹妹百般献好，会作何反应呢？晴空真的是很好奇啊……”
范以方无奈地叹息了声，“不过是做了道菜，怎么就是百般献好了？”
“呵。公子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都看得出来，这还只是个开始呢。除非公子你明天就动身离开这里，否则，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尹小姐可不会乖乖待着不动。哼。大家都说她高傲而娴淑，我看不然，反而热情主动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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