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真听进些。万年前的澜江之战战况惨烈，人族兽族死伤无数，此战之后，部落首领峄阳击败部落首领流徽，建立了虞朝。所以峄阳有功。”
夜景桓没有回应，似乎并不认同晏宁的观点。
“不过他也有过，他残忍暴虐，将流徽一族屠戮殆尽，史书上对他歌功颂德，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玩意，实际上他却应该千刀万剐。”
“夫子，我却觉得峄阳是个英雄，将人族与兽族相统一，传播知识，发展生产，真正改变了我们人的生活。虽有过错，却功大于过，值得称赞。”
梁修贤恭敬起身，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陆青绾简直跟听一门外语一样，他们说的她一窍不懂，好端端的讨论什么万年以前的事，沧海桑田，万年之前存在过的东西如今怕是都化作一抔尘土了。
“夫子觉得峄阳当年该不该带兵攻打他的哥哥？”
夜景桓的神情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哥哥？流徽是峄阳的哥哥？”
这件事连晏宁这种学界泰斗都不知道。
“不……是吗？那我应该记错了。”
夜景桓眼神有些闪烁，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
“如果他攻打的真是他哥哥，那他就是天大的罪人。”
如果流徽真是峄阳的哥哥，那么那个峄阳与如今的夜景桓处境很像，只不过峄阳最终反叛成功，夺取了天下，夜景桓最终失败，落得身死的下场。陆青绾暗中叹息。
夜景桓这样询问，想来也是将自己的处境与那个叫峄阳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在场的众人不是傻子，陆青绾都能想到的问题别人也能想到，只见厅堂中再无多余声响。
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晏宁回到了原本授课的位置。
“好了，我们继续讲课。”
夜景桓似乎受到些刺激，神色暗淡，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接着，他的脚底下传来一个小纸条。
小时候上课，陆青绾就总喜欢和同学们传纸条玩，没想到穿书之后还玩这种把戏。
夜景桓拾起团成一团的纸条，然后朝陆青绾这边看了一眼。
陆青绾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专心听讲。
“谢谢你刚刚为我解围。”字的后面还画了一个爱心。
夜景桓被这种用小纸条的方式道谢的手段逗笑了，然后在同一张纸条上回应：“课业结束，把你作的王八图送给我。”
然后，他又将小纸条扔给陆青绾。
陆青绾瞪大了嘴巴，险些叫出声。
原来她画王八的事夜景桓全都看在眼里，按着这样来看，刚刚她睡觉时候用东西弹她的一定也是夜景桓，是在提醒她夫子来了，可惜她没起来。
课业总算是结束了，晏宁第一个离开厅堂，紧接着学生们才敢离开。
夜景桓第一时间出现在陆青绾面前。
“图给我。”
陆青绾觉得被人发现上课画王八这件事相当丢脸，不过今日夜景桓却是帮了她大忙，然后她撅着嘴巴，很不情愿地将王八图给了夜景桓。
“这些图，我会好好收藏起来的。楚栾，我们走！”
这个夜景桓总算是回去了，陆青绾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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