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外的停车位，许诺的车已经在那里停了很久。
大约四十分钟后，童小言手里拿着份合约，一脸惊恐地窜上了车。
许诺正在打电话，好像在给谁交代工作。
“好，我知道了，接下来，你就按我之前说得去做吧。”
许诺刚放下手机，童小言就开始激动地大喊着。
“许诺，许诺，许诺！”
许诺瞄了一眼童小言手里的合约，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看样子，童小姐这是凯旋而归了？”
童小言把合约往大腿上一拍，神秘兮兮地看着许诺。
“许诺，我想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怎么了？”
童小言咬着嘴唇，低头犹豫了半天。
“那个……最近影视圈是要有什么巨大的变动吗？”
“嗯？”
“比如说，地球磁场紊乱，粒子能量大爆炸，导致制片人和投资方集体变傻了之类的？”
许诺嘴角轻勾，似笑非笑地反问道：“童小姐，请问你刚刚是进去谈了个合约，还是去看了科幻电影？”
“当然是合约啊……”
“既然是去谈合约，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还是……你觉得我这个制片人变傻了？”
童小言撇撇嘴，白了许诺一眼。
“我哪敢说你傻啊，你比猴儿都精，怎么可能会变傻呢……”
许诺忽地笑了出声，他大概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形容自己。
“比猴儿都精？童小姐，这听起来可不像是在夸我。”
童小言有些疲惫地把手搭在车窗边，有气无力地说：“我说你比大师兄都聪明，难道还不是在夸你嘛。”
许诺轻声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缓缓发动了车子。
车里暖洋洋的，经过刚刚这么一通折腾，再加上小暖风这么一吹，童小言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缝儿。
她拍了拍许诺的肩膀，迷迷糊糊地嘟囔着：“许师傅，我睡一会儿啊，今天起得太早了。”
童小言慢慢地闭上眼睛，可她心里始终不太踏实，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几秒钟后，她突然弹了起来。
“哎呀，都怪你打岔，我差点就把正事给忘了！”
许诺憋着笑，轻声问道：“嗯？什么正事？”
“我刚刚是说赵制片，还有我这个剧本的投资方，我觉得我这心里吧，有点没底……”
许诺挑眉轻挑，淡淡地问道：“你今天还见到投资方了？”
“那倒没有，但是听了赵制片今天跟我说的那些话吧，我觉得他们特别不正常。”
“哦？他们怎么了？”
“我现在觉得他们就是那种典型的……人傻钱多。”
许诺瞥了童小言一眼，脸上的笑意若有似无。
“人傻钱多？童小姐，你确定这个词是用来形容他们的？”
童小言忽闪着大眼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嗯。”
许诺摇摇头，微微笑着：“这个赵制片，钱多，倒是有可能，但是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可能就是投资方傻吧……”
“投资方？他就更不可能傻了。”
童小言皱皱眉，疑惑地看着许诺。
“你都不知道赵制片刚刚跟我说了些什么，怎么就能这么确定啊？”
许诺轻轻转动方向盘，忽地得意地笑了起来。
“作为制片人的直觉。”
童小言拧过身子，基本上整个人都已经面向许诺。
“我跟你说，他们对剧本居然没有任何要求，还说除了男主角已经定好了，其他的一切，都会按照我的想法来，你说这是不是很不正常？”
许诺慢悠悠地笑着说：“人家都说要放权给你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作为一个编剧，童小言当然是希望他们可以放权啊。
但是大大小小的制片人，她也见过不少了，也没见过他们这么放权的啊……
这还真是第一次合约拿在手里，童小言还愁眉不展的。
“好什么好啊，我现在又不是什么金牌编剧，他们怎么可能会对我放权放到这种程度啊，而且现在的这些制片人和投资方，哪有那么好伺候！”
信号灯由黄变红，车子缓缓停下。
许诺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转过头盯着童小言，悠悠地问：“童小姐，你是觉得我不好伺候吗？”
童小言咧着嘴，没有灵魂地假笑着。
“许大boss，您自己觉得呢？”
许诺唇边浅扬“我觉得，我还挺好的。”
童小言的眼珠子已经要翻上了天。
“呵呵，您都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了，还挺好的？您连这点自知之明还没有吗？”
绿灯亮起，许诺轻踩油门，浅笑着说：“童小姐，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折磨过别人。”
童小言把小脑袋瓜儿靠在车窗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我还真是荣幸啊，谢谢许总对我的厚爱。”
“童小姐太客气了。”
“哎，许诺，你说，赵制片会不会是骗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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