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刚开完早上的例会回到办公室，屁股刚坐到他的大皮椅上，童小言就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她目视前方，直奔许诺的办公桌。
“啪”的一声，她把手里的照片往桌子上那么一拍。
一切来得毫无征兆……
许诺单手解开西装的扣子，抬眼瞄了一眼照片，突然唇边勾起，得意地笑了笑。
“嗯，这张照片确实拍得不错，我也很喜欢。”
童小言依旧是面无表情……
她摸了摸卫衣的口袋，又从里面掏出一根金色的签字笔，连同照片，一起推到许诺面前。
“签名吧，笔都给你准备好了。”
许诺盯着照片看了两秒钟，又抬头看着童小言，似笑非笑地说道：“找我签名，童小姐就是这样的态度？”
“那不然呢？你还想要什么态度啊？”
“就是那种……让我想把名字签上的态度。”
童小言好像都没有思考，立马眼睛一眯，挤出一脸标准的职业假笑。
“亲爱的许总，请您给我签个名好吗？”
“皮笑肉不笑，太难看。”
童小言这笑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紧握着小拳头，怒目瞪着许诺。
“许诺，你敢说我难看！不就签个名嘛，磨磨叽叽的，你每天要在文件上签多少名呢，有你为难我这个时间早就签完了！”
“嗯？”
许诺眉毛轻挑，像是在警告童小言，再说下去，签名可就彻底没有了……
童小言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火，问道：“那……那我用什么态度才能让你想把名字签上呢？”
许诺淡淡一笑，说道：“那就要看童小姐的觉悟了。”
看着许诺此时此刻的样子，童小言突然觉得他就像电视剧演得那种鱼肉百姓的大贪官！
不过谁让你求人家办事儿呢，童小言一咬牙，一跺脚，忍了！
她今天穿的白色卫衣，又肥又大，因为袖子实在太长，她的手指只能露出一半，显得整个人只有小小一只。
她伸出食指，不停地戳着桌面，活脱脱地像只淘气的小猫咪。
她慢吞吞地嘟囔着说：“斟茶倒水，还是伺候你吃喝拉撒啊……”
说到这，她偷瞄了许诺一眼，就怕许诺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她又赶紧自问自答地说道：“这些应该都不用吧……以你的觉悟，怎么会让我做这种低级的事情呢，对不对？”
许诺倒也真是配合，居然还点头应了声：“嗯。”
“那……那我还能怎么样啊……”
童小言又抬起手，戳了戳自己的小脑袋瓜儿，真是要想破了头，才想出两个她自认为比较靠谱的答案。
她试探着问道：“加班加到流鼻血？或者变成一个无情的赚钱机器？”
听到童小言的这两个选项，许诺真是哭笑不得。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反问道：“童小姐，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吸血鬼，是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童小言真是要被折磨疯了。
她干脆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双手托腮，耍赖说道：“哎呀，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这是我大学室友让我帮忙找你签的，我都答应人家了，你总不能让我丢人吧……”
许诺宠溺地看着童小言，就任由她在他眼前胡闹。
“之前我帮叶舒瑶剪彩的时候，你要怎么样来着？”
“剪彩？”
童小言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两个字：卖身……
她立马坐直了身子，装傻说道：“我好像没……没怎么样吧……当时不是你特别仗义，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嘛，我真的很敬佩你，够朋友，讲义气！”
签字笔在许诺修长的手指间来回转动，他痞笑着说道：“童小姐，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您还真是热心啊……
童小言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说：：“不……不用麻烦了吧……”
这时周明敲了敲门，捧着一个深蓝色的礼盒走了进来。
“老大，你要的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了。”
“好，放这吧。”
周明把盒子放到办公桌上，童小言的目光瞬间就被它吸引了。
许诺抬手看了眼时间，轻声问道：“宋宇来了吗？”
“来了，在易哥那屋看剧本呢。”
“让他结束等我一下。”
“好，那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
童小言盯着那个盒子，若有所思地说：“这个盒子……我看它怎么这么眼熟呢？”
“里面的东西，你可能会更眼熟。”
“啊？”
“打开吧。”
“什么东西啊，还神神秘秘的……”
童小言打开盒子，里面竟然只有一张纸。
拿起来一看，这张纸，她还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里面装着的不是别的，而是十年前，她找许诺签的承诺书，后来就变成了许诺口中的卖身契……
看着自己稚嫩的笔迹和那些臭不要脸的话，她忽略脸颊灼热。
“这……这不是……我的卖身契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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