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
矢时来找他的时候他一边高兴，一边害怕。
在矢时离开后的几分钟之内，他立马吩咐人撤掉对刘孜的各种攻击。
来看肖女士他很排斥，不是排斥这个人，而是怕面对这个问题。
看着阳台上埋头敲着手机的矢时，他的心愈发苦涩。
矢时的手机里，是连呈发来的调查资料。
以往所有的温柔和对她的顺从，原来都只是因为她的骨髓配型合适。
她只是一个能给子凛提供骨髓的工具。
这个阴谋持续了十多年，从子凛出声没多久，肖女士就各种派人去找配型。
找到矢时的时候，他们还非常高兴的去吃了一顿高级餐。
这么看来，她一直以来只以为是的，觉得子凛对她的感情，原来居然都是假的?
这样也好，她就不用每天都在担心自己哪天就躯体干涸而死，再也不用担心子凛会为她的死感到伤心。
她眼里的泪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到消失不见。
她给连呈发了个笑脸，这是她活这一世以来，聊天过程中唯一一次用表情。
连呈坐在电脑前，看着那个微笑的表情久久平复不下心情。
柳匝走进来，正好看到他在发呆，好笑道：“这是怎么了?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嗯，没什么，就是一个朋友忽然做出一件反差比较大的事情，有点适应不过来。”
他报以微笑，把聊天记录删了个干净。
稳居多年黑客排行榜第二不是偶然，他清楚的知道矢时那个小游戏的用意。
他清楚的知道对面的人是矢时，他也清楚的知道，矢时不可能是那种聊天会发表情的人。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很奇怪，很堵。
“很庆幸遇到你，真的。”
他看向柳匝，眼神认真到极致。
柳匝微微一笑，他总不能说，当初遇见你就是个意外，我只是来完成任务的吧！
他走到连呈身边，保证连呈，浅浅的笑：“我也是。”
……
矢时删掉记录，拿掉耳朵上的窃听器，走回桌边，端起桌上的热牛奶，递给肖女士：“妈，喝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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