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三娘听了静松说的礼物眼睛里都闪着光，甚至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做个什么样的生意。
一旁的杨素晓却面色凝重了起来，转头认真的看着三娘，带着些犹豫的问着：“三娘，你……认真的吗？”她不想打破三娘的希望，但是却不得不阻止。
三娘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母亲在担心自己做了商户，身份认定，就无法回头。她安慰着：“母亲，你看秦家舅舅带着二哥，做药铺生意做的多好呀，也不会让人觉得低人一等。况且，这里是江南，比京城本就开放包容许多，我想着……”
没等她说完，杨素晓不容置疑的打断了她，严肃起来：“你终究是要嫁人的，日后说起亲来，商户人家总归是要低人一等的。我不允许。”
静松听到这里，抿了抿嘴，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起来。杨素晓看到静松的神情，接着安慰着：“你不比你二哥，他身份始终没有确认，将来他还是可以科考的……”“母亲，我不想入仕，我现在挺好。”静松这次打断了杨素晓。
杨素晓看着这个风雨里独自成长起来的儿子，知道他一个人这些年来心里承受的苦楚，于是心里愈发对他愧疚和心疼。但是她这次还是坚持反驳着：“你不想归不想，可是等你将来想的时候，你终究还是可以去考的。你妹妹呢？她就不同了，她一旦开了铺面，你可想过她如何回头？商女嫁人，你可见过几个圆满的？”
静松一下子没了话。是啊，三娘今日已经满十七了，马上就要嫁人说亲。商贾女贩哪里能进得了好人家？那可是小妹的一生幸福，他赌不起。
于是，他低下头，轻声承认道：“是儿子莽撞了。还是母亲思虑周全。”
三娘看到静松的神情，眼神也暗淡了下来。
杨素晓看着二人失落的神情，就继续说着：“松二，上次你说过找书院或者女子开蒙私塾的事情，我看倒是不错的。如果有好的，你给你妹妹看看这方面吧。想来三娘也更适合这些事情一些。”
三娘眼神又期待起来，抬头看向静松。静松也点点头：“母亲放心，开蒙私塾那边也已经有些眉目了，只是要等过了年大舅舅来说和一下。他去谈的话会更容易些。”“好，等过年遇到你大舅舅我同他说去。”杨素晓也顿时来了精神。
是的，书院或者私塾，还是杨家人的话更有份量些。三娘想到这里也就安心下来：“多谢二哥替我操心这些。也多谢母亲思虑深远。”
杨素晓有些心疼的看着三娘：“儿啊，不是母亲狠心，有些事你确实要看的长远些。你也不小了，若不是我压着，怕是也要像怀萱一样过了年就嫁人了。”“母亲……”三娘眼神里有些哀伤，“我还不想嫁人……”
杨素晓心里轻轻的叹了一下：“女子哪里有不嫁人的？不然等我老了、死了，你该如何？住在兄嫂家终究是寄人篱下。”
“我不会让小妹……”静松刚想开口辩解，杨素晓轻声呵斥了一句：“你闭嘴！女子的不易岂是你能体会的！”
三娘承认杨素晓说的有道理，毕竟这样的封建礼教之下，女子独立谈何容易。但是她又想争上一争，于是心里有些虚的解释着：“所以女儿才想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母亲放心，我定不会委屈自己。”
杨素晓和静松都沉默了下来，各自带着各自的心思。静娈则安静的看着姐姐，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心里把这些事也都默默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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