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难解朕心头之恨，不杀又片刻都留不得，所以，你说，朕要不要杀你？”
他紧紧捏着断剑，未能割破楚又轩的皮肉，却是自己满手的鲜血滴滴答答。
目光腥红一片，手中人还未说话，楚暮殇便觉背脊一凉，那人凉凉道：“放了楚蒙！”
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只是她口中再也听不到他，背脊上的剑似乎如寒冬腊月的冰雪，直凉到了心肺。
他没有松手，手中断剑又凑近了一分，他道：“小染，如今要你选一个，你会选谁？”
就像曾经一样，她拿她自己的命求他放过楚又轩，只是他从没有答应，也绝不允许。
这一次，会是一样吗？
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一切就换了对象了。
她没说话，但背脊的剑已经做出了选择。
衣服被划破，有鲜血湿润了眸光，只是还真的一点也不疼。
他笑了，手中的断剑轰然滑落，落地声清脆响亮。
他放开了楚又轩，没有回头，只道：“夜驰，走吧！”
利剑收回，夜驰跟了上去。
一白一黑，那黑影挡住了白，也挡住了那鲜艳的红，气氛压抑，却没有人心痛。
那人没有回头，苏小染亦没有投去视线，她撕了自己的衣摆，去包裹楚又轩颈项上的伤痕，心疼愧疚道：“都怪我，害你受了伤。”
“无事！”他握住她的手指，淡然的摇了摇头。
楚暮殇终于和夜驰离开了汴阳，五天也眨眼即过。
偌大的宁宣王府挤满了人。
一眼望去，一片炫目的喜色。
手中握着红色的红绸，红绸的中央是喜庆的绣球，盖头之下，苏小染只看得到旁人的脚，只是为何在那高位之上，看不到人呢？
身旁人议论纷纷，多是不好的言语。
耳朵里响起楚又轩不悦的声音。
“林贺，母妃呢？”
“王爷，太妃身体不适，起不了床了，所以……”
“……知道了！开始吧！”
议论声戛然而止，主婚人念起了一成不变的证婚辞。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简单的四字成语，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捏住绣球的一头，苏小染终是跟着楚又轩去了婚房。
等到了屋子，苏小染好几次忍不住想揭开盖头，却被楚又轩给拉住了手。
“还不行，要再等等。”他温声哄道。
苏小染很是不开心，“可我都闷了好久了。”
“乖！”握着她不安分的手指，楚又轩道：“我早点敬完酒，早点回来好不好？”
“好吧！”苏小染嘟着红润的小嘴，选择了妥协。
离别时，楚又轩吻了苏小染的手背，眉眼处深情一片。
寂静的房子里只剩苏小染一人。
桌子上放着合卺酒，和各种寓意早生贵子，多子多福的食物。
苏小染还是没能等到楚又轩来，便率先掀了盖头，走到了桌子边，望着桌上的酒，一时晃了神。
手覆上酒壶手柄，她脑海里划过太多画面。
不知多久，她才敛住心神，重新坐回床榻上。
喜红的被褥，将一切都衬得美好起来。
只是，他还要多久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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