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染，你……”
随着那嫣红血腥一起流泻而出的是楚又轩的不可置信！
他手紧紧捏住钗尖一头，就这样凝眉看着她，眼神痛苦至极。
苏小染笑了，“楚蒙，一直叫你楚蒙只是给你个机会，可你呢？三番五次骗我利用我，楚蒙，你爱我的心可真是叫人忐忑啊！”
“小染，你，都知道了？”
手中仍然捏着珠钗，她不退不进，“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楚暮殇吗？”
“……”
“因为他是利用过我，我也恨透了他，可他从没有要害我的父母……”
“……”
“是你，楚蒙，当年凌峰山那场屠杀是你主持的，是你背后朝我阿爹射了一箭，害他撞死在了楚暮殇的剑上，一切都是你！”
她双眼血一般鲜红，手中珠钗一寸寸递进，看着他痛苦的皱眉，声音沙哑疼痛。
“小染，所以你想起来了。”他苦涩一笑。
“这么几年，一直到现在，你都以为我傻是吧？当年我像个疯子一样冲下山，途中你一直尾随着我，你蒙着面，我完全没有认出你来，却见到了你手中拎着忘记扔掉的弓箭，我发了疯的砍了你肩头一刀，你竟然毫不抵抗……”苏小染笑得几近人格扭曲，脑海里两道意识在相互交转。
“楚蒙啊楚蒙，这么多年，你以为你陷害了楚暮殇，便能将他扳倒，坐享天下，可你为何又放弃了，是因为亲眼见我跳下了凌峰山，心有愧疚吗？”
“小染，不是，我不是为了天下，我只是为了你……”即便珠钗在喉，让楚又轩吐字艰难，他仍然想要辩驳。
“当年，我的确是想害他，那是因为他占有了你，我们明明说好的，你要等我的，等我回邑国，等我娶你……”
“所以，所以你就不惜操纵南梁皇室，让他们杀了我所有师傅，最后，还杀了我阿爹，害死了我阿娘……”苏小染的声音歇斯底里。
“不是，我从未想过要杀你父母，只是……”
“只是你见我恨得还不够热烈，活得还不够凄惨是吧？”
“不是……”
“哈哈……”苏小染笑了，眼角却落下泪来，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哭了，可眼泪却总还是有。
他终是舍不得为曾经的债偿负的，他紧紧捏住钗的一截，力气之大，让她再也送不进一毫。
最后，他倏然一个用力，便推开了她，喉间珠钗被扔掷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捂住脖子阴冷的说：“小染，天下我要，你我也要！”
苏小染放声笑了，声音嘲讽至极。
笑后，便是眸子一片鲜红，声音徒然转高，“楚又轩啊楚又轩，那珠钗上我浸了毒，天下与我你都要不了了！”
“呵呵！”楚又轩笑了起来，薄削的唇瓣吐字清晰，“小染，你在看看那珠钗是不是你熟悉的？”
苏小染眸色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床榻上不沾一丝血迹的红玉钗，怎么会？
地上的不是？
她掀开帐帘，赤着脚走进那染血的珠钗，竟与床榻上那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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