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步逼近他，一字一句，都是控诉。
楚又轩清晰的看见她原本该是明亮清澈的眸子，此刻却彻底载满了他狰狞不堪的容颜，她的情绪深处，是浓烈的怨恨和不容。
他的身子一颤，脚下撤了力度，差点踉跄倒去。
他痛苦的看着她，他们其实不一定要这样，他们明明可以更好，为何一定要这样？
他有些慌了，他想去抱她的肩头，去解释一切，却被一把利剑拦住了步伐。
他看着横在他们中间的墨染，眼神又变得凶狠起来，“让开！”他冷冷呵斥！
身后死士也涌上来，欲动手砍了那执剑之人，却不料，被人家衣袖一挥，打飞了大片。
等不知死活的死士再涌上来时，墨染已经搭在了他们的主子肩上。
所有人顿住了步伐。
墨染在幽冷的夜光中发着寒光，楚又轩感觉肩头凉了一片。
虽是如此，他仍然选择了微笑，“皇兄，为何？”
“何为为何？”楚暮殇的声音如他的眼神一般冷。
“为何我还是赢不了你？”楚又轩的表情很是痛苦。
“我精心布置了将近五年的南梁，我只想等着她回来，只要她回来，我会拱手将南梁奉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思从不在我的身上？”
他笑着，眼眶里却有血雾！
“我从未想取代南梁，我只想她能够有个家，我也不曾想杀她家人，可她为何就是不爱我？我只要她爱我，为何她就是不愿？”
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有的只是平平淡淡的叙述，他血红的眸眶终于凝聚成雾珠，一行热泪带着所有的苦涩滑下，似乎能够渲染一切。
明明眼前人在心里，可他口里说的似乎早已经不是她！
“我骗了她，我知道她极其宝贝她的白鹰，所以骗她要救她的白鹰，可那白鹰早已经快不行了，我命人送到南梁，央求着她外公救它，我只是希望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也不会远离我，可是……”
他笑了，声音弱了下去。
苏小染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还是一样的平静。
他的目光涣散了一片，似乎已经回到了曾经，在那破旧的屋前，他被人踩在脚下，倔强的不肯认输，是她救了他，如果她没有闯入他的生命里，他也不必……
眸光有所凝聚，他看向剑的主人，似乎他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但若是……
眼尾一扫，便有人知他意图，飞快的擒住了林鸿洺，那明晃晃的利剑抵在林鸿洺的喉咙处，白鹰在慌乱的扑打翅膀。
见此，苏小染蹬向楚又轩，“楚又轩，你到底要作何？”
楚又轩笑了，“既然得不到就只能毁掉，小染，我们一起死吧！”
他的语气说的轻松，苏小染看见那威胁着林鸿洺的死士在腰间撕扯下了一块衣裳，露出来的是一捆火药。
于此，楚又轩身后的一众死士也做了同样的举动。
有一人还点起了火。
“你疯了！”
入耳的是苏小染的怒吼。
楚又轩看着她眼里终于生出了慌乱，看着楚暮殇面上不再平静，又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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