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里昨夜花烛彻夜通明，等待拂晓拜公婆讨个好评。打扮好了轻轻问丈夫一声：我的眉画得浓淡可合时兴？”他微微轻笑，略略挑眉问她，“这样解释可懂了？”
苏小染皱了一张苦瓜脸，“楚暮殇，你这样会显得我很没有文化！
再说了，我们昨夜哪洞房花烛了？还有我这画的也不是为了去见你母后！”
“不是去见母后，那是见谁？”楚暮殇淡淡扬眉。
“你说呢？”苏小染没好气的道。
“女儿悦己者容，看来应该是为了见我！”楚暮殇淡笑。
“切，自恋的男人！”苏小染撇嘴，离开了凳子，“走吧，都求了那么久了，再不出去，可是叫人伤心了。”
说罢，便自己一个人走出了内殿。
望着她的背影，楚暮殇竟晃了神。
她真的已经长大了，明白所有一切，知道权衡利弊，完完全全都不需要他担心了。
……
宁起越跪在凉凉的石板上，深秋起风了。
“陛下，娘娘！”看见两人，宁起越很是激动，想要站起来，又跪下，向两人深深磕了一个响头。
“陛下，小女罪有应得，的确该死，只是陛下，能不能看在老臣忠心耿耿的份上，放她出冷宫，老臣不求恢复她妃嫔之位，只希望她往后能够安分守己，好好活着！”宁起越哭得老泪纵横。
他这个骄纵的女儿可是害了他一生。
楚暮殇俯身下去扶起了他，“国公，从今以后后宫再无宁妃，你得到是一个庶人，朕会将她流放边疆，再不能回皇城，这个做法可合国公心意！”
比起冷宫，边疆便是一道救赎。
宁起越激动的看着楚暮殇，半晌才缓过来，连忙谢道：“谢陛下隆恩！”
“你要谢的是皇后！”楚暮殇道。
闻言，宁起越有些不敢相信，激动的跪了下去，“老臣谢过皇后娘娘隆恩！”
苏小染连忙去拉他，“国公言重了，国公是邑国的忠臣，本宫和皇上自然不愿意伤了国公的心，还希望国公日后好好辅佐皇上。”
“臣定不负娘娘和陛下所望！”宁国公诚恳道。
……
宁清悦离开皇宫那一天，大雨连连，楚暮殇和苏小染撑着油纸伞站在神武门的城门口上，看见宁清悦带着手铐脚镣，一路淋着雨，带着冷兵器的声音，出了神武门。
在氤氲雨雾的神武门宽阔道路上，立了一辆黑色的马车，马夫撑着一把伞，跳下了车板，掀开了幕帘。
那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慢腾腾的从马车里走了下来，接过马夫递过来的另一把未打开的伞，走向了那带着手铐脚镣的女人。
烟雨蒙蒙中，宁清悦停了脚步。
宁起越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张嘴不知道与她说了什么。
后来宁起越将伞打开撑在她的上方，却被她一把抄过，直接扔在了雨中，伞被风吹走，似乎化作了浮萍，随风摇曳。
宁清悦毫不留念的错过宁起越向前走去，后而不知竟突然回头，朝城墙上看了过来。
即便隔得远，苏小染也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眼神的恨意，是那种非死不消的深沉。
宁清悦走远了，宁起越站在雨中痛苦的看着她离开，如此心酸一幕，一时竟让苏小染起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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