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万历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威严:“准奏!”
只见他站起身,一字一句地宣告:“即日起,加封内阁阁老苏宁为蓟辽经略,总督蓟、辽、昌、保四镇一切军务,赐尚方宝剑,准其便宜行事!三品以下文武官员,有违抗军令、玩忽职守、通敌叛国者,可先斩后奏!”
“臣,领旨谢恩!定不负陛下重托!”苏宁叩首,声音铿锵。
……
三日后,京城德胜门外,寒风凛冽。
苏宁身着御赐麒麟服,腰悬尚方宝剑,带着从京营、锦衣卫及自己旧部中精心挑选的三千精锐亲军,踏上了前往辽东的征途。
旌旗招展,甲胄森然。
临行前,他在送行的万历皇帝面前,只平静地说了一句话:“陛下,请静候佳音。待臣归来之日,定还您一个朗朗乾坤,清明的辽东!”
风雪愈急,这支承载着特殊使命的队伍,义无反顾地向着山海关开进。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仿佛在叩问着关外那片被阴谋与血腥笼罩的土地。
没有人知道,这位以杀伐果断、智计深沉着称的苏阁老,此次北上,不仅要面对关外凶悍的建州残敌,更要直面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隐藏在阴影中的叛徒。
而他将要施展的手段,必将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更加凌厉、更加果决……
而在京城那座富丽堂皇的御赐府邸内,听闻苏宁亲自请缨出征消息的李成梁,手中的和田玉扳指“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脸上血色尽褪,满是难以置信与深切的懊悔,对着心腹家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失算了…万万没想到…竟会是他亲自去!这…这真是捅破天了!”
他深知,那位看似文雅的苏阁老,一旦动了真怒,其行事之酷烈,手段之狠绝,远非循规蹈矩的戚继光可比。
辽东的天,恐怕真的要变了。
……
万历十三年,渤海湾。
初春的寒意仍锁着海面,碎冰随暗灰色波浪起伏,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一支庞大的大明水师舰队正破开寒潮,向着辽西海岸线逼近。
新的旗舰“明风”号如海上堡垒,三桅风帆鼓满,蓟辽经略的猩红帅旗在咸腥海风中猎猎作响。
甲板上,苏宁身披玄黑大氅,远眺着逐渐清晰的陆岸轮廓。
他身侧的水师提督陈璘肃立待命,这位老将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既有对这位文官经略的敬畏,也有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担忧。
“陈提督,”苏宁的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传令各舰,即刻封锁渤海所有航道。自今日起,一粒米、一把铁、一石盐,都不准流入辽东!违令者,无论官商军民,一律以通敌论处,船货尽没,立斩不赦!”
“遵令!”陈璘凛然应诺,立即命旗手打出旗语。
顷刻间,数十艘战船如离弦之箭,向各方海域散开,构筑起一道海上铁幕。
在舰炮的轰鸣掩护下,三万精锐开始在多处滩头登陆。
这些士兵清一色配备最新式的永乐步枪,身着统一制式的棉甲,行军布阵间透着与普通明军迥异的肃杀之气。
最令人侧目的是,他们臂膀上都系着一条红色袖标……
这是苏宁亲军的标志,象征着对阁老一人的绝对效忠。
登陆甫定,苏宁立即以“议讨军情”为名,召集辽西所有千总以上将领至中军大帐。
帐内,炭火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那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苏宁端坐主位,尚方宝剑横置案前,冰冷的剑鞘反射着跳动的火光。
“诸位,”他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每个将领心头一凛,“本官奉旨经略辽东,今日召集诸位,只问三件事:军粮、军械、军令。”
他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如刀锋刮过面颊:“谁来说说,去岁冬季,各卫所军粮损耗几何?火器库损毁的兵械又去了何处?为何我军动向,建州残部总能未卜先知?”
帐内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几个将领眼神闪烁,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广宁卫指挥使张文强自镇定,出列拱手道:“阁老明鉴,去岁寒冬酷烈,粮草转运不易,确有损耗。至于军械……”
“够了!”苏宁突然拍案而起,声如寒冰,“广宁卫指挥使张文,去岁私售军粮三千石与建州残部,证据确凿!斩!”
“宁远卫参将李勇,三次泄露剿匪军机,致我军士枉死!斩!”
“锦州守备王贵,纵容部下与女真交易军械、盐铁,坐地分赃!斩!”
话音未落,帐外早已待命的亲军一拥而入,如虎狼般将三人拖出帐外。
求饶声、辩解声戛然而止,随即是三声沉闷的落地声。
当亲军端着盛放人头的木盘进帐复命时,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帐内将领个个面如土色,双腿发软。
苏宁面不改色,重新落座,指尖轻叩尚方宝剑:“还有谁,要为本官详解这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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