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
周离立即想到了张承，他一直在通过各种渠道买卖孩童，将孩童洗脑催眠，从小开始调教，以此达到百分百的忠诚。
洗脑秘法十分危险，成功率绝非十成，有五成都算秘法厉害了。
洗脑失败的下场不言而喻，要么疯，要么死。
张承自然不会养着疯子，所以肯定会将洗脑失败的孩童杀掉、清理。
融合厉鬼的头部，一个小女孩的人脸开口：
“我是在庙会上被人拐走的，他们将我带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对了，就是这座城里，我偷偷看到过，认得那个东西。”
小女孩扭了扭头，示意远处，是那是春满楼的位置，算是永安城的标志性建筑，十几年来都没怎么变过，很容易记住。
“我被卖给了一个穿青色衣服的人，他把我和好多人带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屋子，之后我就不知道了……呜呜呜呜，出来这么久，爹娘还有姐姐肯定很担心我……”
右胸上有个男孩道：“我是在街上被拐走的，也被带到了这座城里，卖给了一个青衣服的男人，最后被领进一个黑屋子里。”
“我也是。”
“我也一样。”
“……”
数百张人脸七嘴八舌，说着自己生前经历的事情。
无一例外，都是被人拐走后，带到了这座城里，被卖给了一个穿青衣服的男人，生前最后的记忆，全都是被带进一个黑漆漆的屋子。
一个两个或许是巧合，但这上百个孩童都是同样的经历，如此庞大的数量，除了张承之外就没有别的可以怀疑的对象了。
周离沉声道：
“杀死你们的凶手，名叫张承，他是永安城的城主，这些年来，不断从各地买来向你们这样的孩子，通过洗脑催眠的方式，让你们忘掉以前的记忆，从而培养成为他的死士。”
融合厉鬼的头颅位置，小女孩的人脸，与另外几张人脸喃喃自语，陷入了回忆当中。
“张承、张承……”
“好熟悉的名字，我好像从什么地方听过。”
“张城主，城主大人，张承……”
头颅处的人脸，看起来要更加年长一点，似乎多活了几年，不是因为洗脑失败而被处理的。
它们记忆的并非在黑屋前就戛然而止。
随着周离的话语，尘封的记忆匣子被打开了。
无数画面闪过，支离破碎，看不清全貌，但每个画面中最为清晰的，便是张承的身影。
即使肉身化为尘土，亡魂残缺，仅剩一点执念，心中的恨意也无法抹除！
“我想起来了，就是张承，就是张承，是他杀了我们！是他害死了我们！”
那几张人脸的话语如一粒火星，瞬间引爆了满仓库的火药。
“张承，你不得好死！”
“原来是张承，原来是张承害死了我们！”
“去杀了他！”
无数人脸发出怒吼。
高大魔影身上怨气直冲天际，撕裂开了灰色阴霾般的鬼域，短暂的片刻，有阳光洒落，又很快被浓厚的怨气挡住。
“谢谢大哥哥，我们不吃你了，我们要去报仇。”头部的小女孩脆声说道。
“城主府有辟邪镇物，还有修士，你们要小心。”周离想了想道，“冤有头债有主，别去伤害无辜的人，因为你们也曾是无辜的。”
周离不知道这融合厉鬼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但它的状态很特殊，由数百名孩童的亡魂怨念组合而成，一身怨气庞大至极，却没有化身成只知杀戮的怨鬼，可以进行正常的交流。
“好的大哥哥，我们记住了……哦对了，这里还有好多只鬼，我们帮你杀掉。”小女孩说道。
四只厉鬼惊骇欲绝，险些吓得魂飞魄散，很想说我们才是同类，你应该去杀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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