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杀他，何至于留下活口？”燕凝潮笑道，“岂不是添麻烦。”
孟鸢清扯扯嘴角，不置可否。
等他们到了驿馆，西戎使臣见燕凝潮也是又惊讶又高兴。
“燕将军可是为了少将军的事而来？我们已经把所有有嫌疑的人都交了出去。”
“各位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来例行询问而已，也是想帮大家洗脱嫌疑。”燕凝潮笑道。
他要来了西戎使团全部人的名单给孟鸢清，孟鸢清一个个看过去并没有舒满的名字。
燕凝潮索性把西戎使团都聚集起来让孟鸢清挨个去看。
孟鸢清很自信即使药王易容了她也能认出来，因为药王的眼睛有些不同。
易容的话很容易改变自己的样貌，可是无法改变自己的眼睛，尤其是瞳孔。
在孟鸢清看来，药王的眼睛很不一样，不是说他的眼睛形状特别，而是颜色不太一样，他的眼睛似乎带点隐隐的蓝，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所以孟鸢清很自信倘若药王易容出现在她面前，她可以认出来。
孟鸢清认了一圈，没有看见疑似药王的人。
西戎使臣笑道为了方便刑部调查，他们这几天都没有外出，一直待在驿馆里，门卫的出入簿也可以作证。
孟鸢清无奈，难道药王真的骗了她，他并不叫做舒满或者也不是跟着西戎使臣来的。
“那你们可认识一个叫舒满的人？”孟鸢清问。
舒满这个名字他们也陌生得很，几人面面相觑，都没什么印象。
“那可有别人跟着你们从西戎一块来？”孟鸢清问。
“是有不少商贩跟着我们一块进了中原，但是我们也不是各个都认识。”西戎使者道。
或许药王是跟着商贩进入的中原。
在驿馆调查了半天之后孟鸢清失望地跟燕凝潮一起出来了。
“其实你可以想想，有什么人会想要曲长靖死。”燕凝潮问道。
“不许说我。”燕凝潮又迅速补充，“我没必要杀他。”
孟鸢清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药王，可是她又想到倘若是药王的话，曲长靖更本活不到现在了。
难道是楚王……他不至于如此。
孟鸢清灵光一现，或者对方根本不想让曲长靖死。
“你想到什么了？”燕凝潮问。
孟鸢清笑着摇摇头，燕凝潮道:“不如我带你去那天西戎人出没的地方都问询一遍？”
孟鸢清思索一下:“你可知道西戎商贩都去哪儿采买？我想去看看。”
燕凝潮带孟鸢清去了京城有名的丝绸庄，那儿有着上等的丝绸，最是受京城贵族人士青睐，那些西戎人自然也会来这儿买最好的丝绸去西戎大赚一笔。
丝绸庄的老板也说近日来接到不少的订单，西戎人几乎把庄子里最好的丝绸都买走了，还有很多订单他们没货，正在调货和生产。
燕凝潮带着玩味的笑容道:“果真都被西戎人订走了？”
那老板见燕凝潮本就风度翩翩打扮不凡，旁边那位公子也是看着贵气十足，便忙赔笑着又去后头亲自捧出几匹绸缎来给他们。
“二位公子，你们瞧瞧，这可都是我这儿压箱底的好东西，一般客人来我都不拿出来。”
燕凝潮兴致勃勃地欣赏那些绸缎，孟鸢清没什么兴趣，只是道了一句:“你要买？”
他会缺血几匹缎子做衣服？襄王府光是每年的封邑和赏赐加上底下的孝敬都够这一个庄子的绸缎了。
“我瞧这身绸缎挺好的。”燕凝潮拿了一匹碧色的云锦在孟鸢清身旁比了比，“我记得有一回你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怪好看的。”
“公子好眼力，这种天水碧的衣服十分难得，尤其这样绣工，我敢说这京城里你找不出比我这儿更好的天水碧的云锦了！”老板卖力吹嘘道。
孟鸢清一笑，这种天水碧的锦缎难得，可是她有挺多的，都是赏赐的。
她相信燕凝潮那儿只会多不会少。
“包起来。”燕凝潮道。
“我不需要。”孟鸢清道。
她本想说“我不需要，留给你的夫人。”然后反应过来燕凝潮现在没有夫人，便戛然而止。
燕凝潮却笑道:“这可不是给你的。我买回去给我的丫鬟穿。”
孟鸢清估计一般丫鬟也穿不了这天水碧的衣服，就微微一笑。
“还有茶叶庄，你要去看看吗？”燕凝潮问。
孟鸢清耸耸肩，她无所谓的，但是去去也没关系。
果然，这家茶叶庄也被西戎人下了大量的订单，忙得热火朝天。
不过这个时候，真正的好时候的新茶基本都被订走了，但是西戎人也不在乎是不是新茶，他们需要大量的茶叶，只要茶叶质量不错，是不是新的他们也无所谓了。
燕凝潮让店家给他泡了一壶茶叶慢慢地品着，孟鸢清只觉得食之无味。
燕凝潮又让人带了一大罐茶叶出来了，孟鸢清无奈一笑:“贵府还缺这些吗？”
襄王府里头这些茶叶绸缎要多少有多少。
燕凝潮笑道:“我是什么都不缺，不过别人赏的送的，跟自己买的可很不一样啊。别人的再好，得来不费工夫便失去了那份趣味，可是自己买的，自己精心挑选的，那就多了一分自己的心血在里面，用起来也不一样。”
“这个道理你不应该更懂吗？”燕凝潮问，“你们女子不是最爱逛街买东西享受这种乐趣吗？”
“不是所有女子都爱这个的。”孟鸢清道，她就觉得逛街怪累的，也没什么意思。
“你确实与别的女子不太一样。”燕凝潮这话似乎是在称赞她。
孟鸢清想起来什么，道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是因为这个才对她兴趣盎然吧。
“还有瓷器店，就在前头，去吗？”燕凝潮问。
都到前头了不去合适吗？于是孟鸢清跟着燕凝潮去瓷器店，都是一样的结局。
西戎人那儿多用粗犷的风格豪迈的金器银器锡壶，当然都是贵族人才能用的。
常见的就是陶罐土盆等物，大燕这样精美的细腻的瓷器，是那儿贵族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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