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来都来了，你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燕凝潮用胳膊肘撞撞孟鸢清道，“你别觉得这外头的没内造的好，难得是自己选的，自己喜欢。”
自己选的，自己喜欢。
孟鸢清回味了一下这句话，开始在架子上认真看了起来。
“店家，可有什么镇店之宝，拿出来给我和她瞧瞧。”燕凝潮冲着孟鸢清笑道。
店家便捧出一尊约丈高的纯白的细颈瓶来，那瓶子浑身白皙，通体细腻，胎质均匀，望之顿生温柔静谧之意，让人不自觉便静下心来。
“这是甜白釉，难得一见的极品。”店家笑道。
不知怎的，孟鸢清一看这瓶子脑海里便隐约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来对着她温柔一笑，只是看不清对方面目。
“喜欢？”燕凝潮笑着问孟鸢清。
“看着有几分意思。”孟鸢清道。
燕凝潮大手一挥，顿时就要买下来，孟鸢清又道:“你买吧。”
燕凝潮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问:“你不要？”
“不知怎的，看着这瓶子总能想起一个故人来，可又具体想不起来是谁，心里总是怪膈应的。”
燕凝潮便挥挥手不要这东西了，店家有些扫兴，于是燕凝潮就挑了几样贵的买了。
逛了一圈下来没有任何收获，孟鸢清觉得有些失落。
“其实你不必会心，刑部六扇门的弟兄对这件事很尽心。”燕凝潮道。
孟鸢清想到什么，苦笑一下:“你这是存心带我出来消遣。”
刑部六扇门的捕快对这件事必定十分上心，他们肯定早就甚至于第一时间就搜查了这些店铺，也仔细盘问了店家西戎人有没有来过这儿买东西。
可是西戎人人数众多，哪里能记得一清二楚呢？调查起来肯定也很难。
燕凝潮这是借着调查的名义带她出来消遣时辰呢。
“可别这么说，仿佛我刻意拿你出来取乐一样。”燕凝潮玩味笑道，“我这是知道你不亲自来一趟不会死心，好意带你来呢。”
不管燕凝潮是真的好意还是假的好意，孟鸢清都没心思管了。
她想找药王，想找线索。
可是药王易容成什么样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叫舒满她也不知道，这些店家更加不可能知道。
这犹如大海捞针。
不过她心里确信这件事跟药王有关系。
因为曲长靖出事已经是第三天了，她笃定药王肯定知道这件事，他不会对这些事情毫不敏感的。
依药王的性格，倘若这件事果真与他无关，他肯定会来拜访孟鸢清和她讨论曲长靖的事的。
可是药王并没有主动来找她。
“这儿附近有夜市，想不想去逛逛，离得不远。”燕凝潮道，“我看你晚上也没吃什么，去吃点宵夜如何？”
孟鸢清却想起之前药王对她说得一句话。
“阴阳和合”
她灵机一动，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可知道……额……”
“你想问什么？”燕凝潮问。
“那些西戎来的商贩应该有去买女人的吧。”孟鸢清还不得不补充一句，“漂亮的女人。”
燕凝潮哑然失笑，用手指点着太阳穴故作思索的样子:“你说得很有道理，中原的女子也是他们非常喜欢的。”
都说西戎北疆盛产美人，那些美人大多拥有异常白皙的皮肤、深深的眼窝、高挺的鼻梁，还有天生修长的四肢，丰腴婀娜的身段。
根据前朝史料记载，在前边鼎盛时期，有大量西戎北疆人进入中原，他们管外族美女为胡姬，几乎每家豪华的酒肆都要有几名美丽的胡姬坐镇。
更甚者，西戎北疆还有一些族人有着奇异的发色妖艳的眼眸，诸如金发碧眼。
可是尽管那些美人乍一看的确出挑，但他们也容易芳华老去，通常十来岁二十岁出头就是他们最美的年龄，一旦生育或者过了一个年龄段，他们的身材就会迅速肥胖，肌肤也不再饱满紧致。
而中原的美人则不一样，他们往往在十来岁的时候只是有着稚嫩而清秀的容颜，随着时间的推移往往更具风韵。
所以中原的美人在西戎北疆这些地方也颇受欢迎。
“买人就是找牙婆，不过要迅速买漂亮女人的话还是得上青楼。”燕凝潮坏笑道。
孟鸢清无奈:“我看他们未必会去青楼买人，还是人牙子更适合些。”
“这么了解？”燕凝潮反问。
孟鸢清冲他翻了个白眼:“青楼里现买人不便宜吧！”青楼这种地方，一旦买入再卖出，那就是翻几倍的天价。
西戎人怎么会做这么不合算的买卖。
“那你觉得他们会上哪儿买？”燕凝潮反问。
孟鸢清侧过身:“这种事应该没人比贵府更了解了。”
燕凝潮笑道:“此言差矣。应该说，没人比襄王府的管家更了解了，哈哈哈……”
燕凝潮直接把一直跟着他的下人叫来问他们襄王府买美人的话通常都是去哪儿买。
下人略思索片刻，有些胆怯道:“王府向来都是牙婆主动把姑娘带上门来供挑选的。”
孟鸢清抿嘴一笑，有些戏谑的意思，燕凝潮咳嗽一声:“我问你，若是要大批量买美人一般去哪儿？”
那个下人总算反应过来:“大量买美人还是牙婆那儿方便，还有一些青楼的老鸨那儿门路也多，主要看要求。”
“先去牙婆那儿？”燕凝潮询问孟鸢清，“他们做买卖总是要低买高卖的。”
孟鸢清思索一番:“哪儿的美人比较漂亮，而且有很多处子？”
下人硬着头皮道:“若要处子先是城里几处大牙婆那儿，青楼也有，但是多是唬人的。”
青楼赚得是青春钱，尤其一些青楼，为了快速回本会在姑娘还小时就卖了初夜，等过了几年学成歌舞了又改名换姓再挂牌卖一次。
“离这儿近的有一户叫杜妈妈的，公子可要去看看？”
燕凝潮笑着看孟鸢清，孟鸢清轻抬眼皮:“来都来了，去就去吧。”
燕凝潮在路上还介绍道:“其实这些牙婆人贩子大多互通消息，就像那些当铺一样，互惠互利好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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